乾隆緩緩地伸出手,不慌不忙地從袖口掏出那份來自甘肅巡撫王檀望的奏摺,接著,他用沉穩的聲音開口說道:“諸位愛卿,今日朕要與眾卿一同探討這份奏摺所提及之事。”說罷,他微微側過頭,眼神示意身邊的小路子上前接過奏摺。

就在乾隆將奏摺遞向小路子時,一個不經意的瞬間發生了——由於動作幅度稍大,他那原本被衣袖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手腕突然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了眾人面前,只見那手腕處有一道明顯的綁痕,清晰可見。

站在後排的大臣們此刻正全神貫注於即將展開的討論,絲毫沒有留意到這個細微的細節。

然而,位於頭排的傅恆和福倫卻不同,他們二人皆是武藝高強、眼尖心細之輩,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敏銳地捕捉到了皇上手腕上那道突兀的綁痕。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疑惑,以他們對宮廷內外事務的瞭解程度,從未聽說過皇上遭遇綁架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眼前這道傷痕又是如此真實,顯然並非偶然所致,那麼,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乾隆依舊神態自若,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他察覺到傅恆和福倫的片刻失神,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略顯微妙的氛圍,“諸位愛卿,我們來商議一下,甘肅巡撫王覃望呈報了甘肅這幾年遭受旱災的情況,大家一起斟酌斟酌,看看該如何進行賑災吧!”

聽到乾隆的話語,大臣們紛紛從方才的微怔中回過神來,開始各抒己見,朝堂上頓時熱鬧起來。

大學士福倫穩步上前,拱手施禮道:“啟稟皇上,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迅速調撥糧食運往甘肅,以解災民之苦,且需即刻組織人力去疏通那河道,大興水利工程,如此一來,從長遠計,方能有利於恢復當地的農業生產,使那片土地重煥生機。”

兵部尚書鈕祜祿·訥親也不甘示弱,站出身來,“皇上,臣有一建議,可加強對甘肅的兵力部署,以防出現流民滋事等不穩定之狀,此外,還可考慮適當減免當地的賦稅,讓百姓們的肩頭能稍稍輕鬆一些,以減輕他們的負擔。”

戶部尚書曹文埴則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眉頭微皺,緩緩說道:“皇上,賑災之事切不可操之過急,在調撥物資的同時,也要加強監管,務必確保每一粒糧食都能真正用到災民身上,而且,對於那些趁機哄抬物價、發國難財之人,定要嚴懲不貸,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一時間,朝堂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建議如潮水般湧出,乾隆靜靜地聽著大臣們的討論,時而頷首,時而蹙眉,心中在細細權衡著各種方案的利弊……

他們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了好長時間,各種觀點在空氣中交織迴盪,最終乾隆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採納大臣們的諸多建議,緊接著,乾隆鄭重宣佈派傅恆親自押送糧草前往甘肅,以確保賑災之事能夠順利推進。

退朝後,傅恆跟隨乾隆來到養心殿內,乾隆又事無鉅細地交代了關於甘肅的諸多具體事宜,並且命令傅恆要儘快做好準備,即刻啟程。

兩人在這靜謐的養心殿內又進行了一番深入而又漫長的密談,傅恆始終恭敬地聆聽著,一一回應著乾隆的每一項囑託。

然而,就在即將結束之時,傅恆還是忍不住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開口問道:“皇上,您手腕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是遭遇了刺客嗎?臣怎麼之前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呢?”

乾隆此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被人看見或許還能搪塞過去,但被人當面問起,這可真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難道要告訴傅恆這是他自己綁的嗎?是因為那床笫之事,這種話他又怎麼說得出口。

乾隆輕輕地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猶豫了片刻後,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