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潭水,將我瞬間淹沒。心忽然之間跳得非常厲害,似乎快跳出咽喉,所以我迅速攫住了她的嘴。她回應得相當快。她的手很涼,很滑,像蛇一樣纏繞上來。我一把扯下她的裙子,極為粗魯地將她按倒在沙發上,她面色潮紅,氣喘吁吁地面對著我。

“你經常這麼粗魯地對女人嗎?”

“對。”

黯淡瞬息間劃過她的眼睛,只是一秒而矣,再看我時眼神清澈明亮。我恍然中意識到她的掩飾,和我的回答一樣疾速果斷。

事實上,我在撒謊。除了菊花,我對任何與我上床的女人都漫不經心,懶懶地淡淡地。但此刻,我卻像在暴風雨中飄搖欲墜的帆船,那麼渴望靠近她的岸。

她的身體在陰影中泛著詭異的幽藍,輕輕地側身,那道藍光滑到了深凹的腰際,斑駁著,閃動著。我忽然想起宛如綠翡翠般的水庫,那綠幽的水盪漾著曖昧悄然靠近。我咽喉發緊,無端地恐懼。

那綠波盪漾的水庫,曾湮沒我少年時的渴望,成為我至深的夢魘。我本能退縮。米米卻極快地勾住我,不容置疑地貼向自己。我聽到火星在空中炸裂的噝噝聲,聽到呼吸在暗黑中誘惑如罌粟。我禁不住一聲嘆息,徹底地放縱了自己。

即使她是海妖,我也死得心甘情願。

我們在床上纏綿了很久。

這是白天,窗外陰雨綿綿,光線無法穿透那扇掛著深藍帷簾的窗子。房間幽暗潮溼。我喜歡這種灰暗的色調,它隱藏了我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眼光。她背對著我,手臂在半空中樂此不疲地追逐著自己的影子,不時發出鴿子般咕咕的輕笑聲。浮在她身體上的那抹藍色光暈就在她的動作中游走。我的視線在她大腿內側停頓,那裡有道醜陋的疤痕,還有背部、手臂,都有若隱若現的疤痕,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

她拉上薄毯。

“傷疤。”

“我知道。這是怎麼弄的?”

她低頭拿起一根香菸,示意我點上,我惱怒地盯著她。

“下去,馬上下去。”

她盯著我的眼睛,絲毫沒有退卻。

“你總這麼翻臉不認人嗎?”

我奪過香菸,擰碎扔下床,菸絲掉了一床。

“滾,馬上。再讓我說第三遍,我就把你拖出去。”

我為什麼憤怒,僅僅只是因為她抽菸嗎?我說不出。她身上的傷痕和拿煙的嫻熟都讓我看出她並非善類。難道這是我發惱的理由?我在期翼什麼?又在失望什麼?心動得快,死得也快,我的情緒跌到了冰點,沮喪莫名。她的眼神逐漸冰涼,赤裸地端坐在黑暗中。我不可自控一陣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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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滾,從來都不會。”她冷冷地說。

我們對峙著,為了兌現剛才的諾言,我翻身下床去拖她。她順勢倒在我臂彎裡,向我閃動著瀲豔如水的目光。我的動作因此遲緩。她將我的手挪到她的腹部,那裡溫暖得令人顫慄,她眼神迷離,只一聲做作的喘息竟讓我崩潰。我再次浮起那個念頭,是的,就算她是海妖,我也死得心甘情願。

可她卻猛然推開我,一躍而起,赤裸地站在床邊,冷不防地,嘩地拉開了窗簾,光線急劇地襲捲了房間。慾火中燒的我和赤身裸體的她統統暴露在明亮中。

“你瘋了?!”我遮住眼睛狂吼。

她在亮處轉了個圈,拾起地上的衣服,笑容冷漠。

“你以為我是妓女?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看清楚了,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見不得人的地方。”

她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點燃一枝煙,朝我的臉上吐了團煙霧,我用手厭惡地揮開。她摔了煙,指住我的臉。

“你算什麼東西?把你對付其它女人的那一套給我收起來,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