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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都可以把人砸暈。”
“我還有更厲害的招呢!”
“那麼厲害,怎麼身上都是傷?”
我繞回了上次未了的問題,這個問題像一塊疤結在我心口。她漆黑的眼珠轉了轉。
“戰利品。”
我審視著她。從她鎮定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端倪,我只有放棄,但直覺告訴我,她在撒謊,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撒謊。她遠不止外表這麼簡單,可我看不透迷宮深處的她。若非有著與生俱來的神秘氣質,便是她刻意如此。從一開始她就在遊戲,就像對紅色寶馬車裡的男人一樣,從沒有真實過。熱情驀然之間淡了下去,我放開她,徑自起來點了枝煙,暗紅的微光照著她忽明忽暗的臉。她敏感地盯著我,沉默下來。
夜在黃昏的流逝中款款而來,風如失去溫度的涼水,冰冷了屋子。無月的夜空是墨藍的,暗暗的烏雲堆積在半空,它們在緩緩地飄,像每個雨季要來臨的夜晚一樣,陰鬱壓抑。
這樣的夜色在生命中反覆地呈現。在廣州酒店、十六樓的視窗、以及家鄉的屋頂,它們原來並沒有什麼不同。那當初我曾極度渴望的景色究竟在哪裡?
夜涼如水,我在視窗抽完第六枝煙,人已有些暈眩。回到床上,米米的存在令我一時忘了身在何處?我久已習慣了孤獨,沒有女人在事後還能留在床上,而我對米米,似乎過於寬容。
夜將一切瑕疵掩蓋,就像此刻看上去完美無瑕的米米。我回過頭,有一絲紫色的流光一閃而過。我定睛細看,原來是她食指上那枚水晶般的戒指。她的手指一直在悄悄地追逐我的影子,這種自得其樂的遊戲,竟成了她打發寂寞的習慣。
那麼,她孤獨了多久?
我甩掉了這絲念頭。這不是我需要了解的答案,我只要知道現在,知道我們是兩個同樣寂寞的人,所需要的不過是彼此慰藉,這就夠了。所以,我們可以成為情人,不問過去將來,不需前因後果的情人。
我銨息了水晶菸缸裡燃到末稍的暗紅,向她慢慢地靠過去。
那晚,我們一遍遍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感受著灼燙與冰涼,一直到午夜。我醒來時,她已穿了我的襯衣,光著腿在桌子前搗騰冰塊。
我眯著眼偷看她。她的頭髮被橡皮筋束在頭頂,篷亂鬆散。正使勁地扭動製冰器,忽然停下來,飛快地望向我,我來不及收回目光,只能保持著偷看的姿勢。她狡黠地笑了,繼續回頭倒冰塊。我輕咳了兩聲,表示剛醒,然而始終有點欲蓋彌彰。她把冰水端過來,坐在床沿,我支起身子笑笑。
“米米。”
“嗯?”
“米米。”
“嗯?!”
“米米。”
她瞪著我。
“那麼喜歡叫我的名字?”
我喝一口水,依然笑,說不出的開心。她走過來坐在床邊,我捏著她的手指,那是枚有些剔透泛著紫光的的戒指。
“這是什麼戒指?是枚葉子?”
“不,是情人草。”
“哦?看來註定要做我的情人囉!”她推了我一把,我仔細地端詳著戒指。“是水晶的?”
“不知道,我喜歡就買了,很別緻。”
“不是水晶?是玻璃的吧!”我皺皺眉。“這麼普通怎麼配你?”
她收起戒指,有些不悅。
“貴的就一定最好嗎?我覺得只要喜歡只要合適就很好。”
我扳正她的下巴。
“是不錯,哪天我也弄一個戴戴。哎,說說,你為什麼叫米米?”
“因為普通!配我。”
小氣是女人的通病,我微微一笑。
“米米!有意思,看來每天吃飯都會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