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們詳細告訴我,你們在秋獵時,都觀察到了什麼,尤其是跟夏貴妃有關的事情。」

幾位錦衣衛沒料到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是默許他們賺些其他的錢財了?又怕他改變主意,連忙將在獵場的事情說了。

他們當中還真有人看到過夏貴妃的宮女活動,錦衣衛本身就比較警醒,那宮女躡手躡腳的,一看就有問題,所以暗中觀察了幾日。

在聽到夏貴妃曾派人去過衛阿嬙居住過的帳篷,甚至為她規劃了一條下山的路時,他眯起眸子,果然這兩人有問題。

他立即叫來從應天府趕來的霍雨浩,吩咐他道:「我需要你們情報部,從現在開始給我盯緊了夏侍郎,尤其是宮裡的貴妃娘娘和夏家有什麼動作,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南鎮撫司已經不負責監察百官了,作為整個情報部大腦的霍旭皓馬上就聯想到了倭國暗探那邊,問道:「可是倭國那邊有了新線索。」

崔言鈺頓了頓,微微頷首,算是應承了他的話,他道:「之前已經放過一次夏侍郎,這次不可再放。」

霍旭皓重重點頭,「同知放心,這事我親自佈置。」

「對了,此事不要讓衛強知曉。」

「這是為何?」

「我知你與衛強關係好,但衛強曾經徹查過夏侍郎,現今我又將任務交給了你,也是怕他多心。」崔言鈺淡淡解釋了一句。

霍旭皓搖頭,「衛強可不是心胸如此狹隘之人。」

說完這話,他微微變了臉色,先是想到崔言鈺怎麼可能不清楚衛強為人,用這種說辭搪塞自己,恐怕夏侍郎身上問題重大,甚至跟衛強有關。

後是覺得自己最近膽子肥了,竟敢頂撞崔言鈺,抱拳道:「同知吩咐,我定會照做,徹查夏侍郎一事,定會守口如瓶。」

崔言鈺:「甚好。」

情報部在應天府用埋藏的商人們練手,如今要監視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有他們出手,夏家上下,便是從他們院子裡飛出的一隻鳥都得打下來瞧瞧。

而夏家最近擺脫庶子身份,當上嫡子的人有些飄忽和嘚瑟了。

夏父已經為他謀劃好了官職,他就跟著大家花錢酒地,喝醉了酒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他再一次喝得醉醺醺回家時,就被情報部堵著問詢了一番。

在得知夏父命不少人去揚州也不知道幹什麼時,情報部的人眼睛一亮,還以為又能捉住藏在大昭的探子,不少人爭搶著想親赴揚州,可他們身在順天府,想要過去,自然要等崔言鈺安排。

崔言鈺在聽到他們匯報這裡還有揚州的事情時,不知怎的就心中一跳,揚州那個他險些身死,被衛阿嬙撿了的地方,夏侍郎為何要派人去那裡,他和夏貴妃又在密謀什麼?

他當機立斷,阻了順天府的人想動身的想法,而是讓靠近揚州的暗探先行過去打探,等順天府的人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夏父派出去的人在揚州鬧出的動靜不小,畢竟他要銷毀的畫像可是曾經名震揚州的瘦馬阿嬙,大家都傳這是阿嬙找到了順天的老爺,人家介意她的畫像還留在揚州,便找人收了去。

而衛阿嬙曾是揚州府的通緝要犯,想要銷毀畫像,必然要經過揚州知府同意,他們討價還價之間,足夠讓情報部的人將事情瞭解個一清二楚。

訊息很快被傳遞到了順天府,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張被儲存完好的通緝畫像,畫像上的女子一彎柳葉眉溫柔似水,含情脈脈的看著賞畫之人。

崔言鈺站在案幾後,久久凝望畫像而不能回神。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這裡再次聽到揚州阿嬙的訊息,甚至還能看到她的畫像。她的臉,他如今都已經記不甚清楚了,能夠想起來的唯獨是在溫泉邊上時,她裙邊濺落的那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