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看著,安蘭華有點不自在,率先開口“不知姐夫深夜前來有何要事?”一句話,淡定的完全抹去先前兩人之前的劍拔弩張。

夏侯池愣了愣,目光自她身上移開,再看去,眼底恢復一片清涼“你既唱出這出溺水的大戲,我這唯一的觀眾不來,豈不要你失望?”

安蘭華被中握住床單的手緊了緊,緊抿雙唇,什麼也不說。

說什麼呢?再說怕就是又要兵刃相向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就這麼自賤,肯定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安蘭華,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夏侯池站在窗前,翻看到長几書桌前的蠅頭小行楷寫的棋譜“你倒是好心情,竟還有氣力寫棋譜?瞧著這棋譜你還真是不簡單呢!沒想到你除了會演戲之外,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等本事?你做了這麼多事,難道你那師兄沒給你報酬,還需要你寫棋譜掙錢?不過你這棋譜好是好,就是沒有寫棋譜之人的親自講解,怕是沒人看的懂!所以,你應該賣不了錢。”

“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當然心情好。我這好心情寫的棋譜,怎樣用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夏侯池聽完,更加鬱結。他連譏加諷的說著,字字寒心,毫不留情“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咱們今天不妨就把一切說完,省的日後再有——”

“不會再有日後!”安蘭華乾淨利落的一句話,使得夏侯池呆了一下,眸光微怒,安蘭華卻不再給他在羞辱自己的機會,話鋒一轉。

“夏侯池,你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不是嗎?所以,你恨我,並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情。那麼,根據你之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是在說我是師兄派來監視和利用你的——狐狸精,你要殺我是因為此事!但是,我告訴你,我是我,我師兄是蓬萊島的步尋,至於祖平章如何,與我何干?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我師兄,他是不會讓我做這種骯髒的事情。你別把人想的那麼齷齪!還有,城主大人,我的確是很高看自己的!你不是說不會被我牽著鼻子走嗎?我溺水了,然後你來了,不是嗎?你對自己的小姨子懷有怎樣的心態呢?你不覺得你跟噁心嗎?”

安蘭華一口氣說完這些,似乎長久憋在心中的那股氣終於釋放,渾身清爽。小鼠兒趴在她腿上打盹,她輕輕靠著床框向上坐了坐。

夏侯池的臉色卻猶如寒冬白霜,冷的逼人。良久,才答話“噁心?你是不是覺得我還真喜歡你?告訴你個秘密,小時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告訴我,我最愛的女人姓安,十二歲那年我會遇見她。十二歲那年,我遇到了你姐姐安丹若。恰好,她對我也是迷戀的很。而“全席樓”這塊金字招牌,正是我需要的。它又位於夏國京都,每天來往客人非富即貴,敏感的地帶更易得到各種機密的情報,我樂的接受你姐姐的投懷送抱。”

“倒真是一箭雙鵰。”安蘭華伸出手來,順著小鼠兒的毛,突然冒這麼一句。

“再後來,我又遇見了你,不錯,我承認第一眼見到你,確實驚豔。經過我們相處,我開始懷疑當時大師是不是預言錯了?所以就忍不住靠近你。可你是祖平章故意派來我身邊的,我又怎會將你留下?我身邊那個人,從來都是丹若,不應該是你,也不會是你。你心裡只有你師兄,那還會有別人的存在?而我對你,不是愛,只是懷疑天命時的小插曲。”夏侯池風輕雲淡的說著這一切,一切都是合理的。

安蘭華此時卻坐不住了,她放下小鼠兒,下床走至夏侯池面前,撲哧笑了,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原來你才是最噁心的那個!因為你,我們安家家破人亡;因為你,姐姐要遭受這些本不會有的痛苦;因為你,就自行給我扣上各種罪責。我本來相信爹爹不是你殺的,但現在我不得不懷疑,或許這件事本就毫無爭議。你說這些,無非想讓我痛苦,痛苦原來你不愛我?你對我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