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吵架嗎?”

說不失落是假的,鋼鐵般堅強的心也要被這明顯的差別待遇搞得支離破碎。無論他怎麼在臨清面前刷存在感,臨清的眼睛從來不會看向他,只會看著許赫,更不會像對著許赫那樣,笑得眼眸彎起,從冰涼的湖水變成春日的暖陽。

凌玉架起十指,下巴靠上去,溫潤的眸子划向那兩人的方向,溫聲說道:“人心怎麼會不變呢,愛意又怎麼會不被消磨,如果想要得到,就要耐得住寂寞,等待機會。”

魏源煩躁地低聲說道:“你說話總是這樣,不是非要打幾個彎,就是非要說得文縐縐的。”

凌玉勾起唇角:“我的意思是,我有點改變主意了,不過要等。”

“改變什麼主意?”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如果想要,不妨就試試。”凌玉保持著姿勢,聲音還是溫溫地如同春風。

魏源做到後座,抱胸:“你想要什麼?”

凌玉的笑意加深:“你會知道的,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魏源靜了靜,看向凌玉的後背,凌玉和臨清長得很像,可是卻從來不會讓人搞混,因為氣質和性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臨清冷清卻明澈,往往把疏離和鋒芒全部展露,不屑湊合和偽裝。而凌玉雖然溫潤,有些時候卻叫人看不透,讓人覺得既親近卻又透著未知的危險。

而魏源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凌玉不說,他也懶得問,反正啥也問不出來,就異化成貓型,梳理自己的皮毛,然後縮成一團,趴在後座打哈欠,打算睡一覺。

凌玉放下手,看成車裡的鏡子,他有些忘了,他花了多長時間才把自己磨成這幅沒有稜角的模樣。

凌玉直起腰,慢慢冷起眼睛,將嘴角的弧度隱沒,抿起唇,默默地盯著鏡子一會兒,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學不來呢。

凌玉看了眼時間,恢復神色,開啟車窗叫餘杭:“餘杭,該出發了。”

餘杭照舊吸掉手中最後一口煙,起身往車走過去。

——————餘茂第十一天的分割線————

餘茂不耐煩地問:“你一點吃的都沒帶?”

曹政陽有些羞愧地點點頭:“實在是吃完了,不過我還可以挨一段時間,等到了地方,再去找吃的。”

餘茂點點頭,掏出半個麵包給妞妞,她的飯量小,半個麵包就能夠。然後把另外半個麵包隔著包裝袋遞到奔奔的嘴邊。

奔奔一口叼住麵包,背朝餘茂慢慢吃起來。

餘茂拿出壓縮餅乾,吃了幾口,然後喝了幾口水。

曹政陽背朝著餘茂,專心地開著車,身子一動不動,除了手在扶著方向盤,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飢餓和對食物的渴望,他的肚子早就餓到不會叫了。前天和昨天開了兩天的車,一點吃的也沒有吃,水也只剩了一口,在還沒有逃出張一峰的隊伍時,他就已經吃不飽了。

但是那是別人的食物,他努力保持著禮貌,在他們吃的時候,不去看,不去露出渴望的眼神。

餘茂又大口塞了幾口壓縮餅乾,神色很自然,沒有任何的負罪感,為什麼要幫這個軍人?他已經捎他一程了,仁至義盡,在大家都吃不飽的時候,他憑什麼要分出去自己的物資。

他自己都吃不飽,妞妞也一直在省著吃,就連奔奔回來後也是吃的極少,大家不都是為了讓物資撐的時間長一些,省得出現什麼變故,又要捱餓。

他又不是聖父,前天和昨天能夠不分他吃的,今天也可以,為什麼要幫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餘茂的思緒極快,平常般地吃了兩片壓縮餅乾,又喝了一口水。

曹政陽默默吞了口口水,另一隻手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胃。

然後餘茂的神色猛地沉下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