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幹什麼?小祖宗,先和老奴說聲,讓老奴心理也有個底。”

付新展顏笑道:“自然是將你說的話,告訴我娘。”

事到臨近,繡燕反倒心下沒底了,遲疑道:“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紀媽看呢?”

紀媽被繡燕給逗笑了,說道:“先誰一個點兒的攛掇憨娘來著?真到跟前,怕了?怕憨娘上當?被人利用?真是的,你說你都多少歲數了,怎麼就不肯改改呢?陳叔說不能與憨娘學,定是有不能學的理由。你倒好,噼裡啪啦就學了。”

繡燕看付新,問紀媽道:“那怎麼辦?要不要攔著憨娘?咱們再想想,認真考慮考慮?”

紀媽搖頭道:“憨娘這樣做也對。我細想了,陳叔不讓你告訴,是因為若憨娘知情不報,明兒大夫人知道了,才真會和咱們憨娘離心。”

繡燕嘆道:“也怪我,怪我。”

紀媽安慰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想法子解決。回燕居雖然咱們住著,可除了咱倆個,哪一個不是國公府的人?柳姨奶奶的、大夫人的,弄不好,現在也有歡孃的。我怕明兒萬一買不到天香草,有人向大夫人報告,那咱們憨娘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繡燕道:“那紀媽的意思,是告訴大夫人?”

第二十五回 2(付悅決想不到)

付新笑著說道:“紀媽說得也對,也不對,這事,我既然知道了,本就應該告訴給我娘。至於天香草,到底怎麼樣,買不買得到,真假與否,就是太醫的事了。總歸,這是我大兄的一個希望。”

紀媽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繡燕道:“你啊,你都不如咱們憨娘,你哪著憨娘去,天黑仔細點兒,別說憨娘摔著。我看家。”

繡燕連忙出去,讓小丫頭點上羊角燈,在前面引路。

晚上天氣有些涼了,紀媽侍候著付新,給她披上件薄披風。

春杏也跟在付新地後面,主僕幾個,往延居去了。

自趙夫人管家以來,延居里什麼時候,婆子丫頭來來回回地不斷。院子裡燃著松油火把,倒也是燈火通明。

世子付寬此時,也在。

趙夫人才與付寬學了,李演在說親的事。還有付悅給李演做妾的可能性。

付寬頗有些頭疼。

一方面,付璉比不得其他兒子,那可是他的嫡長子,有可能將來的世子。

現在,天香草說什麼買不著,之前沒錢的時候,付寬已經打聽過,雖然貴重,但還不至於沒有。

就像是有誰遞了訊息,知道他們要買,所有的天香草,都從市面上消失了。

如果說是囤貨,等著漲價。

也應該有貨在。

可問題是,現在他拿著錢,滿市面上,找不著天香草。

難道真的像流言說得那般?

外域出了災,今年的天香草沒了?

但你待價而沽,總要有貨在。

現在的情況是,付寬伸出脖子等人來宰,卻沒人執刀過來。

這才是真正最急人的。

付寬不是沒讓人去周邊藥店,但都撲了個空。

沒有,天香草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即使他們找不到,付寬心下明白,京上有那麼幾家,是一定能找到的。

而李林甫家,便就是其中一個。

也是唯一他們有機會,或許能求得到的。

可是,付寬卻又不想送付悅給李演當妾。

倒不是付寬對付悅,有什麼親情在裡面。

原因不外乎,高姨娘。

付寬一直覺得,這麼些年,他對高姨娘是有愧的。

而自高姨娘過繼了付悅之後,才不至於像先前活死人一般,有了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