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有些焦心:“將軍。虎山要塞炮臺距離我們超過一萬米,我們的大炮必須過江後才能擊中目標,所以就算清除掉近岸炮兵,村野隊長的中隊恐怕。。。。。。也很難透過重炮封鎖,要不要讓炮艦來幫忙呢?”

“還不到時候。”大庭二郎阻止了參謀,手指指向了黑暗中幾分鐘才亮一次的虎山:“目前為止中國人只動用了兩個前沿野戰炮陣地,那邊。。。。。。如果情報沒有問題,他們已經裝備了德國製造射程達到一萬米以上的10公厘和15公厘重炮,可到目前為止卻沒出現。。。。。。這麼重要的位置上沒有強力炮兵支援,坂田君不覺得奇怪嗎?”

軍隊裡雖有很多人看不起這個靠山縣元老裙帶關係才一步登天的小鬍子,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德國的確學到了東西,立刻點頭:“將軍教訓的是,這些狡猾的中國人就會故弄玄虛,可惜我們的偵查氣球上天就會被飛機擊落,無法偵查那邊的情況。”

“沒有偵查氣球就不會打仗了嗎?”大庭二郎言語中帶了絲厲色:“讓岡山少佐帶他的大隊出發!渡船必須儘量散開,我需要有人站出來為大日本帝國的百年國運做出犧牲,必須將他們的全部火力點都吸引出來,這樣艦炮加入後才能更加準確有效。”

岡山大隊一千多步兵開始登船時,深埋入虎山要塞腳下的指揮所內同樣擠滿了人。馮國璋如同一顆不老青松站在觀察窗視窗,透過火光很認真的檢視江面動靜,還時不時擰一下眉毛。…;

身後的軍官中有不少都是前北洋軍官,再次見到老帥出山心底裡也很開心,隨著國防軍全面改制,他們這些人雖然努力融合,可心底裡那份北洋情節不是短時間能被取代的。袁世凱癱瘓不能自理,王士珍徹底淡出,段祺瑞雖有雄心卻被小舅子搞得灰頭土臉不得不宣佈退役,北洋人的寄託和擎天柱也只有面前這位了。

片刻後滿臉黑灰的陳裕時跌跌撞撞衝入了指揮所,這位見識了三三戰術懊悔無比的旅長這回直接把自己撂在了第一線,進門後來不及喝口水便大喊道:“將軍,敵軍這回的炮火太猛,好多兄弟都快要撐不住了,要不讓後面的重炮營來幾下狠的,先幹掉一些再說。”

“日軍這回學乖了,大炮都藏在後面過山開炮,沒飛機和氣球偵查重炮打過去也看不到。”說話的是吳光新,他是陸士第三期炮科畢業生,和蔣百里、張孝準等人是同學,北伐前是北洋第三鎮炮兵團長。全國一統後北洋內的技術兵種被全盤留了下來,他本人也在蔣百里的勸說下留任。

原本國防部今年還準備推薦他和其它十幾位炮兵軍官去德國短期深造,可惜遇上了此次大戰。雖然他學的日本炮兵戰術,但國防軍深受德軍影響,目前國內幾家軍事學院的炮兵教官也都是德國退役軍官,所以他也逐漸開始學習歐洲炮兵理念。無論是日軍戰術還是德軍,炮兵反炮兵在海城方向的遼河大平原上問題不大,但鴨綠江兩岸都是丘陵,野戰炮可以隔山炮擊,夜晚看不見炮口焰的情況下反炮兵的機率比擲骰子還難。

大夥正在討論如何反炮兵時,角落裡聲音傳出:“日本炮兵威脅還不算很大,我擔心的是江面上。”

這句話讓馮國璋迅速扭過身來,大家也迅速看去。只見一位年輕的炮兵上尉正舉著望遠鏡,奇怪的是他不看激戰正酣的正面,反而一個勁往鴨綠江口方向看。陳裕時認得他,他叫顏佑冰,101師炮兵團營長,就是他用一個營的戰錘14乙型105加農炮配合縱火彈拿下了當時被認為要死很多人的虎山要塞。

馮國璋恰好也在擔心江口,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顏佑冰向馮國璋敬了個禮,說道:“打了這麼久了,我們有什麼東西日軍應該已經清楚,所以肯定知道我們在陸炮上已經稍稍勝出。鴨綠江水淺淤塞,但千噸的軍艦還是可以同行,所以我覺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