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次香港文物拍賣會上,黃谷暗中出手的文物,幾乎都是他賣給白鯊的貨。僅那一次,黃谷就將一億多港幣攬進囊中。從此,黃谷金盆洗手,不再參與道上打打殺殺的事,一心幹起了文物走私的事情。待他在香港打理好一切後,他專門到G市來拜訪文靜,表面上是來求師學藝,實際上他與文靜接上頭,接管了白鯊在內地進貨的網路。由於黃谷出的價比白鯊高,路子也廣,文靜也不再想白鯊的事,一心與黃谷合作。

黃谷打量著陷入沉思的文靜:“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是……”文靜吐出他吸進的煙,透過煙霧盯著黃谷:“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白鯊!”

黃谷愣了一下:“白鯊?奇怪,你想他幹什麼?”

“兔死狐悲……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將步他的後塵。”

“真是難以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其實不難理解,侯玉良死後……為保住其中的秘密,我會是下一個!”

“如果你感到不安全,我帶你去香港,我的公司有你一份!”

“不!”文靜一口謝絕:“在香港我會死得更快,相比之下,想殺我的人在這兒動手,還有顧忌。”

“我說,”黃谷扔掉快吸完的煙:“你別疑神疑鬼的……”

“不是疑神疑鬼,請問,漁子溪打更的人他看到了什麼,為何而死?”黃谷想說話,文靜制止了他:“你聽我說:他看見了極為恐懼的事情,被驚嚇而死;我演出前的青絨披風不翼而飛,事後又回到我身邊,上面還掛裂了一條縫,這又作何解釋?很好解釋,有人用我的披風,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我感到危險向我逼近並非神經過敏,而是我知道得太多了,對某些人構成威脅……”

黃谷聳聳肩:“你多心了!”

“非也!”文靜提高了聲音:“道上人圖財,從不害命,侯玉良之死說明了什麼?我這兒昨天鬧鬼,又意味什麼?”

黃谷不以為然:“這也許僅是巧合。”

文靜冷笑一聲:“但願這種巧合還是少一些為好,多了我受不了!”

“文靜兄,能不能不說這些,換個話題?”

“好呵,那我問你,你幫我搞的綠卡呢?”

文靜在幾個月前,要黃谷給他在香港辦一張綠卡,黃谷真的要辦不是辦不到,而是他發現文靜暗中在與李月亭接觸。李月亭雖說是黃谷生意上的夥伴,但黃谷時時防著他。因為目前,黃谷無論是財力還勢力,都不如他。他一口吃掉自己,不是不可能的。常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黃谷為了穩住文靜,就拖著不給他辦去香港定居的綠卡。他淡淡地說:“快了。”

“每次問你,你都是這樣回答……是你根本沒有去弄,還是真的很難?”文靜生氣了。

“辦綠卡有個過程,需要時間。”

文靜無可奈何:“你能不能說個準確的時間?”

“不能,這事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文靜不語,他在想,這條路實在走不通的話,就換條路走,條條大路通羅馬,並非少了他就不行。

“文靜兄,我託你引薦見下阿三的事……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天我作東,在香格里拉宴請他?”

黃谷想見的阿三,大名叫杜一氓,是G城文物圈子內響噹噹的人物。此人不到而立之年,憑一雙能識別各種文物的火眼金睛,贏得行內所有人的尊敬。但阿三持才傲物,不與他瞧不起的人來往,鑑定文物也僅是辨別其真偽,指出是何物,從不定價。文靜因與阿三少年時同過學,他對文物感興趣後就一直靠阿三指點,才走進這個圈子。阿三自視清高,有出汙泥而不染之態,僅靠收取微薄的鑑定費為生。生活拮据時文靜經常接濟他,時間長了,兩人有了較深的友誼。阿三為了回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