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蝦子生有一副賊眼。他一上車進入臥鋪車箱,打眼一看,就知道誰是有錢人,錢或卡放在什麼地方。更為獨特地是,他能分辯出誰是貪官,誰帶的錢是不義之財。蝦子長了一雙賊手。他左右兩手的食指,又細又長,且靈活無比,再貼身的內衣口袋,他可以同時開弓,令人毫無察覺地就取走他想要的東西。與眾不同地是,他的食指與中指的指甲較長,他在指甲內藏著用膠粘上的刀片,手指一動,再堅實的東西也會被他劃開;還有,他手指的感覺特別好,憑感覺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開啟密碼箱。

蝦子在傳說中是個汪洋大盜,他認為自己是個義俠。他行事有自己的原則,手從不伸向窮苦百姓,和靠工資生活的人們。他甚至於學古代的俠客,將巧取豪奪得來的錢財,救濟那些急需用錢的人。道上曾經流傳這麼一件事:有一次蝦子在中原一個大站下了車,看見一位大娘在月臺上哭得呼天搶地,原來是她為老伴兒治病借的一萬塊錢被人偷了。一萬塊錢不算多,對於大娘來說那是救命的錢。大娘哭得非常悲慘,聲聲催人淚下,圍觀的人卻無動於衷。他用眼掃了一圈,在人叢中發現了偷大娘錢的人。他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靈巧地從他身上將他偷大娘的錢取了下來,然後走到大娘面前,問大娘是不是她掉的錢。

大娘認出了自己包錢的手絹,再一數分文不少,驚訝地看著蝦子,然後猛然向他跪下去,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她抬起頭時,額頭上滲出殷紅的血。蝦子一時不知所措,趕緊扶起大娘。一問大娘,大爺得的病是不治之症,他明白那救命的一萬塊錢僅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便掏出剛從一奸商模樣的胖子身上得手的三萬塊錢放在大娘手裡,想了想,又將他戴在脖子上的一條粗大的金鍊子取了下來,套在大娘的脖子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蝦子在京九線上轉了一圈,目標最後鎖定一個乘坐軟臥的青年。此人瘦瘦的,面板白淨,說他是青年,實際上已經年近三十。據蝦子觀察,他除了一支密碼箱什麼也沒帶。他只在吃飯的時候去一下餐車,那支密碼箱從不離手。為此,蝦子斷定:箱子裡裝的是現金。看他的模樣,人雖年輕,臉上不經意間卻流露出頤指氣使的態勢,不像個商人,也不是公司高層人員,屬於某個要人身邊的隨從、幕僚之類。這樣的人帶著大量現金乘坐火車而不乘飛機,意在何為?現在電子銀行非常方便,即使是商人也不身帶大量現金,他為了什麼呢?蝦子隔著軟臥上的門玻璃,多看了此人幾眼,料定他隨身攜帶的是見不得天日的黑錢。這列車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進京,他不是外出受賄,就是進京行賄。

蝦子決定下手了。

無獨有偶,他在臥鋪車廂裡發現一支箱子,竟然與那青年攜帶的密碼箱一模一樣,他在心裡叫了一聲天助我也!乘人不注意,順手牽羊從行李架上取了箱子,在洗手間開啟一看,裡面裝著的是書籍,怪不得提在手裡沉甸甸的。然而,當他回到軟臥時,那青年不見了!他去車廂兩頭的洗手間,也不見人影。跟掉了肥羊,這對蝦子來說還是第一次。他急切地思索著,列車還有兩個小時才到站,人會到哪兒去呢?軟臥直接連著餐車的酒吧,他會不會在酒吧?

蝦子推開酒吧的門,從吧櫃上的玻璃就看到那青年坐在櫃檯邊的高椅上,大口的喝著啤酒,那支密碼箱就放在他腳邊。蝦子不由心裡一陣竊喜,不動聲色地在他身旁坐下,向小姐要了一杯啤酒,隨即將他提的密碼箱放在地上。在那青年轉身望著他的時候,他揚起手裡的杯子。

青年矜持地向蝦子笑笑,也舉起他手裡的杯子。

蝦子猛喝了一口啤酒,掏出包裝非常精美的香菸,他在撕去封口的同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那青年。青年似乎不在意的盯著蝦子手上的動作,從他眼裡的神情,蝦子斷定此人識得他手裡的煙的價值。蝦子吸的煙,是當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