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像我這麼笨,你懂不懂法?你知不知道有肖像權這回事?還是你天生喜歡帥哥,以跟蹤為樂?”

“你說什麼,我沒偷拍過你,什麼九個人?”

“哈,你沒偷拍過嗎?我那件從米蘭定做的衣服是被誰偷拍了拿去翻版?”文初斷然打斷了魯如花的話,“是你吧?搞得幾乎變成校服的是你吧?”

魯如花語噎,沒錯,可那次……只有一次。

“我以為你只是喜歡錢。”文初慢慢地說著,與其是質問魯如花,不如說是在給自己聽,“喜歡錢沒錯,所以我認為你真實可愛。可現在看起來……魯如花,好像我確實很蠢吧?或者你覺得你這樣勤工儉學很值得被人尊敬嗎?你不賣那些東西不行嗎?你乖乖做個大學生不行嗎?你不標新立異就不行嗎?貧困有那麼可怕嗎?就值得你那麼絞盡腦汁去做嗎?好吧,你贏了,你確實夠引人注目了,校內沒人不知道你的大名。我還是那個問題,那個剛進校第一次見到你就問過的問題:魯如花,你究竟還有什麼是不賣的?”

文初平靜地看著魯如花,她一直手足無措地低著頭,就像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孩子,頭髮被風吹得略顯凌亂,就是這副樣子,就是這副可憐樣子吸引了人吧?文初覺得自己很好笑,魯如花全部的優點此刻好像都不見了,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在聖誕節那樣的日子向這樣一個女生表白心跡。如果說她賣照片讓自己覺得被出賣,那麼她賣毛片兒就更是……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魯如花,一個人做了錯事,就必須接受懲罰。”文初居高臨下地說,語氣帶了三分嘲諷,可這嘲諷只是讓他自己更生氣,“我不得不說,這次,你玩兒過火了。”

說完,他用力扯下魯如花揹著的大揹包,用力朝蓉湖拋去,水花四濺處,大揹包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湖面,無影無蹤。

魯如花徹底被驚呆了,手臂被扭得很痛,可再痛也痛不過心,她眼睜睜地瞧著文初把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揹包扔進湖裡,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沒力氣去反抗。包裡的東西無足輕重,貨品而已,可那揹包是魯似玉送她的生日禮物,是魯似玉畫了幾個晚上的作品換來的,可現在……心裡濃濃瀰漫上來的難過,大概叫做傷心。

“還有嗎?”文初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幾乎在扔出那揹包的同時,就拉扯著魯如花的夾克衫,並強行把它脫了下來,衣服很重,那許多的碟片牢牢地掛在上面,文初把衣服和碟片裹成一團,湊近了魯如花耳邊說,“這些髒東西,我不介意幫你處理掉。”

說完,就幾乎把衣服也拋了出去。可是卻被魯如花死死拉住了,文初沒想到魯如花會忽然用力,方才扔揹包的時候她都幾乎是沒什麼反應,怔了片刻,文初便笑了,“衣服裡有錢嗎?不要緊,我付給你,你一晚上賣毛片兒賺多少,我付雙倍。”

“不是……”魯如花著急地拉扯著衣服,她知道自己在哭,她知道自己的眼淚一直在流,她一向覺得當著別人的面哭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就是捨不得……

“不是?那是什麼?”文初仍舊居高臨下地看著魯如花,手臂高高揚起,準備隨時扔出那衣服。

“你送我的……”魯如花扯著文初的手腕懇求他,“你送我的,那個水晶吊墜,求你了,別扔,別扔。”

“哈!”文初笑了起來,“魯如花,那個只是水晶的,不值錢,你實在不必如此。”

話音一落,文初就推開了魯如花,那衣服也被扔了出去,落入湖中。

一切似乎歸於平靜,文初好像還在說著什麼,可魯如花好像聽不到了,也不想再聽。冬日蓉湖的晚上,很冷,雖然無風無雪,可是徹骨涼。

文初看著魯如花,而她一直看著湖面,就好像他已經不存在了。沒錯,就是這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