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們也顧不了太多了,我們開著車悄悄地跟在了他們的後面,然後我就給表哥去了電話。我把大致的去向告訴了表哥,一來我想到時候或許我們需要得到表哥的支援,因為這個案子我們局已經移交出去了,我也曾經和局領導彙報過,可是他們並不贊成我繼續調查,他們甚至還說如果我不聽招呼他們會處理我。”

“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晚我的心裡一直有個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我一支交待大林,車開慢一點,能盯就盯,盯不住就算了。可以說我們當晚的行動是很小心謹慎的,你們也知道,雖然我們是三個人,可身上除了自己從地攤上買的幾把破刀以外,根本沒有什麼武器!”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三個警察竟然落魄到需要在地攤上買破刀防身的地步了。

洪繼淵倒了杯水給蒙斌:“喝口水再說吧,你的嘴唇乾成這樣了。”蒙斌接過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車子一路往向東縣方向駛去,行進的過程中我又和表哥通了好象兩次電話吧,就在最後一次通話後大約半小時,我們的車子經過一個三岔路口,一輛貨車攔腰從側面向我們撞來,也是林子反應快,一腳油門向前,不過方向也改變了,我們的車直接飛進了路邊的稻田裡。”

“而前面的中巴車也倒了回來,車上的人跳下來就朝我們圍了過來。”蒙斌苦笑著說道:“那時候我們竟然連車門都打不開,心裡著急,想逃都逃不掉,好在車子雖然衝進了稻田,我們三人卻沒有受傷,只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便真的成了甕中之鱉,被他們逮個正著。”

“再後來不知道他們給我們打了什麼針,我們就昏睡過去,不省人事了。”說到這裡,蒙斌的回憶算是告一段落了,朱毅坐在床前發楞,手中的香菸早就熄掉了,鎮南方也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蒙斌知道他們一定在想什麼,不敢打擾,就連洪繼淵也靜靜地站立一旁。

半晌,朱毅才回過神來,把手中的菸頭扔在了地上,輕聲說道:“南方,你說他們綁架蒙斌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鎮南方微笑著說道:“先生,我心裡還是那個疑問,他們為什麼不殺人滅口,而是把人給弄暈了囚禁在那麼一個防衛並不嚴密的地方?”

朱毅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是他剛才思考的,他說道:“一般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蒙斌三人對他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沒有對他們下毒手。不過如你所說,就算他們想利用蒙斌三人做點什麼,為什麼防守會那麼鬆懈呢?我甚至懷疑伍成龍的人能夠找到那裡也是他們故意賣的破綻!”

洪繼淵總算是聽出些門道了,他說道:“會不會他們是故意想引什麼人上鉤?”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如果說真是你說的那樣,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洪繼淵驚道:“我?”鎮南方點頭說道:“當然是你,因為蒙斌是你表弟,而他私自查案,是根本得不到局裡的任何支援的,能夠用的人也只有手下的兩個弟兄。”

“可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僅是市局的副局長,姑且不說你這副局長是不是有權,可你那市局刑警隊大隊長卻是實打實的,至少市局刑警隊的那攤子人你有絕對的調遣權。蒙斌他們咬住不放他們並不怕,大不了就殺人滅口,但他們怕的是你也咬死不放,怕你和蒙斌合起夥來,所以他們抓了蒙斌,目的就是引你出來,對你不利。”

鎮南方的話讓洪繼淵吃了一驚,鎮南方不顧他的表情繼續說道:“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只抓不殺,還故意選擇了一個根本不適合躲藏的地方。哪知道你倒沉得住氣,蒙斌消失的這幾天你根本就沒動。”

朱毅輕聲說道:“南方,你如果真以為洪局這幾天都沒有什麼作為你就大錯特錯了。”

鎮南方“哦”了一聲,眼睛望向洪繼淵,洪繼淵低下了頭。

朱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