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裝作意外的模樣道:“謝逸之,是你啊,真巧。”

辛無疾與謝盈之也一同朝她望過來,前者眸光閃了閃,臉上仍是木然一片;後者眉尖不易察覺地輕輕蹙了蹙,隨即朝桃樂嫣然一笑。

謝逸之也笑得清雅絕倫,“葉姑娘若無它事,不妨與我們一道乘船遊河。”

沒被人看到倒罷了,現在看到了,對方又發出邀請,桃樂自己逛也有些無聊,便爽快地應了:“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也懶得等小船靠岸,徑直輕輕巧巧躍上船頭,當下引得岸上數人同時喝了聲彩。

桃樂沾沾自喜,回身煞有介事地抱拳向捧場的觀眾致謝。有人見她一派天真率性的模樣,禁不住又吹了聲口哨,桃樂也並不以為忤,瀟灑地打了個響指作為應和。

見此情形,船上另外三人的眼角不約而同地抽了抽。

謝逸之清咳一聲,道:“葉姑娘,你和舍妹到艙裡坐吧。”

桃樂應了,與謝盈之進了船艙。

兩男兩女正好兩兩相對,桃樂與辛無疾坐一邊,謝氏兄妹坐另外一邊。

謝逸之為桃樂和謝盈之各倒一杯茶,隨即道:“葉姑娘,怎麼不見令兄與你一起同行?”

桃樂有些口渴,端了茶杯要喝,含糊答道:“我哥有事要辦,現在不在清州……啊,咳咳咳!”

她之前見謝辛二人杯中之物呈清亮的黃綠色,還以為是茶水,不料進了口才發現是酒,當即措手不及地被嗆到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謝逸之忙問:“這是清州特產的杏花釀,葉姑娘不喜麼?”

桃樂喉中熱辣辣的一時說不出話,手邊被辛無疾推來另外一隻杯子,“漱漱口吧。”

桃樂忙不迭地端了起來喝個乾淨,這回才是真正的清茶。緩解了喉嚨的不適後,她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不喜,只是我不慣喝酒,來清州還沒喝過杏花釀。剛才沒注意,還以為那一杯是茶呢。”

謝逸之幫她重新將茶杯倒滿,道:“抱歉,是我疏忽了,沒事先向你說明。”

謝盈之抿唇而笑,“只看酒色是容易出錯,不過我們清州的杏花釀並不算烈,綿甜爽淨,風味獨特,出了清州的地界就會變味,別處想喝也喝不到呢。”

桃樂儘管對酒毫無研究和品味,謝盈之這麼一說也只能附和道:“恩,我也覺得這酒味道還不錯,有些辣也有些甜,聞著還有杏花的清香,比昨天壽筵上的酒好喝多了。”說著又端起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一提壽筵,謝氏兄妹同時默了一默。

桃樂立時意識到自己失言,不由在心中暗自吐了下舌頭。昨天壽筵上的酒分明是毒酒,好好的酒席被攪得一團糟而草草收場,這事肯定成了謝家人心頭的一根刺,她現在再說這話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她不無尷尬道:“對不住……”

謝逸之搖搖頭,“沒事。毒酒一案我會盡快查明真相,葉姑娘與案情無關,不必在意。”

桃樂這才鬆了一口氣。

謝盈之笑道:“是啊,說起來昨天我還真為葉姑娘捏了一把汗,好在後來沒事。”

說著一手挽袖,一手提壺,為辛無疾面前的酒杯斟滿,紅袖素手,妙不可言,“辛公子,義母早上又提到你,盼你能去小住幾日呢。”

辛無疾並未應承下來,只淡然道:“多謝令堂掛懷,我明日會再去清流派探望令堂。”

謝盈之柔聲應道:“好,我回去轉告義母。”

桃樂聞言頓起好奇之心,辛無疾這傢伙和謝家有什麼特別關係麼,怎麼一個二個都對他這麼客氣?

她這麼一想,面上自然流露出好奇之色,謝盈之看在眼中,便主動解釋道:“義母近兩年患有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