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楨清無奈,“我不認為我們是會一起用膳的關係。”

未婚男子與年輕女子共進晚餐,怎麼聽都有些不合規矩。

“可是我們以前就一起吃啊。”

唐玉箋抿了抿唇,看模樣是有些不高興。

但她想到雲楨清還沒記起自己是誰,不想讓他也跟著不開心,於是妥協了一步。

“那好吧,我等你,那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雲楨清聽到這話,一時有些怔忪,目光定定地注視了她片刻,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不用等我,今日或許會晚歸。”

唐玉箋又笑起來。

他這樣說了,唐玉箋便沒有跟上,一直等在院子裡。

期間將頭髮變成黑色,去後廚轉了一圈兒。

廚子想不起她是誰,但看她在府上自如穿梭,又出手太大方,直接給了他一錠銀子,以為她是哪個院子的內務婢女,便收了錢按她要求做了桂花糯米藕。

唐玉箋一邊吃一邊稱讚,說最愛吃他做的糯米藕,以前廚子在上京第一樓的時候,她就愛去吃。

廚子聽得高興,說要給她加兩道菜,然而云府的內務管事忽然要過來,唐玉箋便匆匆離開。

勳貴之家便規矩繁多要守規矩,不允許府上的廚子擅自接私活。

其實她也覺得奇怪,不止是雲楨清,雲府上這些人也莫名其妙都不記得自己了。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擦去了她的存在。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晚上。

雲楨清說的沒錯,他的確回來得很晚,一直到月上樹梢頭才姍姍來遲。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捧著話本昏昏欲睡的唐玉箋立即精神了過來,跳下來一路走到門口,就見身量修長的公子披著月色而來。

身形高挑,如畫一般。

唐玉箋悶了一天的心在看見他之後明朗了一些。

雲楨清抬頭,眉心微微攏著,看著站在門邊換了一頭黑色烏髮的姑娘,眉心微微攏著。

開口想要問“你怎麼還在這裡”,可對上那雙含著笑意的杏眼,心尖驀然傳來一陣極為陌生的悸動。

到嘴邊的話變了,語氣也柔和了許多,“怎麼站在這裡?”

“我在等你回來,想和你一起吃晚膳的。”姑娘嘴抿著,腳下輕輕踢開一顆石子,“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雲楨清說,“我已經吃過了。”

唐玉箋露出古怪的表情,“書上說的沒錯,負心人,得到了就換了一副嘴臉。”

她大度地說,“那算了,你看著我吃。”

可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

“雲世子,請留步。”

唐玉箋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雲楨清。

月光藏在樹上後落下一片陰影,壓在他的眉眼上,神色不清。

那一串腳步聲接近了。

門外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大概是匆匆趕來,林玉蟬幾步上了臺階,臉頰微微泛紅,

“世子,你剛剛有東西落在馬車裡忘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