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姻緣是命官觀星卜卦,推演而出的。”

“若是兩人情投意合,何苦等何苦浪費了那上千年,直到天神下凡,才能成就一段佳話。”

“命官寫這段卜卦而來的姻緣時,是否曾詢問過天神,他願或不願?”

“天神下凡歷劫,必然有其必要之因,為何要在歷劫的路上,平添一段姻緣?”

唐玉箋有點被說服了。

他點點唐玉箋手心裡的無字書,修長漂亮的骨節像一段玉竹,指尖透著點淡淡的粉色,落在雪白的紙面上,平添了一些觸目驚心的美感。

“若是一切都定好了,那便真的像這話本里的一個個角色,都成了死物。”

唐玉箋看著他,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切都是註定的,所以在她心中就是無法更改的,她被迫當壞人,卻不知道故事裡的好人是不是也不情願。

她還未曾從這個角度上思考過。

乍一聽雲楨清說的話,有些回不過神。

半晌後,她有些疑惑,“你為什麼要替那天神說話?”

雲楨清輕輕搖了搖頭,手指抬起,似是像撫摸她的髮絲,可頓了下,又緩緩放下。

“我不是替天神說話,而是覺得事實如此。”

唐玉箋點點頭,思考了許久,還是說,“我覺得你說得對,但你還是要避開他們。”

雲楨清輕笑,“會的,玉箋放心。”

這夜,無論唐玉箋說什麼,雲楨清都一一應下,很是聽話的樣子。

第三日,雲楨清遲遲未歸。

第四日,他依舊未歸。

大概又過了七日,雲楨清回來了。

曾經挽留過唐玉箋許多次,不停問她能不能多留在人間一些時日的雲楨清,忽然對她說,

“玉箋,你該離開了。”

那日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唐玉箋坐在樹梢上看書。

昭文給她買了許多書,每日都成摞成摞地往她小院裡搬,多到她看都看不完,只能將它們都收進自己的卷軸裡。

除此之外,他還整日搬來許多玩樂的東西,唐玉箋說過許多次太多了,不要再買了。

可每次昭文就只有一句話,“都是世子吩咐的,讓給姑娘備上。”

彼時唐玉箋還不知備上兩個字意味著什麼,她只覺得雲楨清人傻錢多,哪有這樣買東西的。

可看著看著,書頁上忽然落上了細密的雨點。

唐玉箋抬起頭,分明是晴空萬里,卻下起了太陽雨。

雲楨清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從微雨中走過來,面容白皙輪廓清俊,微抿的薄唇顏色很淡,像是畫中仙。

一直走到樹下,仰頭去看她,“玉箋。”

院子裡沒什麼人,視線也被微雨染成一層青色。

雨絲綿密,紛紛揚揚,落在他的髮絲上,眼睫上,還有雙眼裡,讓他整個人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唐玉箋出神地想,雲楨清模樣真是好看,在人間能稱得上絕色。

“你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她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以至於最討厭的雨絲都不那麼討厭了。

雲楨清很少在白天這個時候回來。

他總是回來的很晚,或整夜整夜不回來。

只是雲楨清並不是獨自回來的,唐玉箋從樹上跳下來後才發現,他的身後跟著許多人,他們正搬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進屋。

唐玉箋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又買了這麼多東西?”

她往後看,那些來回搬東西的下人一直排到了遠處的轉角之外。

她甚至在想,雲楨清是不是將上京那幾家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