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箋震驚地看著那個小道士,“你修煉得這麼快?”

小道士支支吾吾,看見她後露出一幅有些窘迫的樣子。

“你該不會得到什麼大機緣了吧?”她酸了。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但別人的成功更令她揪心。

“我找了你許久,沒有找著你。”小道士終於開了口,聲音低低的,低垂著腦袋不敢看她,再沒有剛剛收服邪祟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找我做什麼?”她不解。

道士有點尷尬地說,“姑娘,不好意思,搶了你的機緣。”

唐玉箋神色一凜。

“我的什麼機緣?”

“那日,你送去地府的生魂……”

正說著,就聽進一道輕快悅耳的聲音傳來,“怎麼樣了?這個邪祟是不是我的?”

接著就看到一個衣著精緻的粉衣姑娘從飛舟上下來,挑挑眉說,“這東西好醜啊。”

小道士連忙將鍘刀收起,那姑娘不願意觸碰,抬手拿出一樣精巧的臂釧輕輕一揮,眼前就出現一個法陣,將那東西吸了進去。

她將臂釧戴回手上,抬眼問小道士,“我這入試煉的機緣是不是成了?”

小道士連連點頭,“成了,成了的。”

唐玉箋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著,看到飛舟之上還有幾個裝束不俗的年輕男女。

姿態高高在上,身上卻沒有之前見過的那些天族那種仙氣,像是尚未成仙。

可小道士的態度分明對他們噓寒問暖,極盡討好,任那些少爺小姐們對他頤指氣使,轉頭又要去鎮上訂酒家。

唐玉箋躍上城門,遠遠看著小道士跑前跑後許久,將一切打點妥當後才將飛舟上那些少爺小姐們請了進去。

鎮上來了一位仙家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到了夜幕降臨時,整個鎮子也變得熱鬧起來。

從城門上跳下來時,唐玉箋聽到擺攤賣符籙的修士時嘖嘖稱奇,即便是在靈寶鎮,剛剛那人也是難得一見真正的仙家。

唐玉箋問,“這靈寶鎮上不是也有散仙嗎?”

修士用一副唐玉箋沒見過世面的眼神看她,“你不懂。”

他指著不遠處停靠在城門之上的飛舟說,“你看到上面的那枚徽印了嗎?”

唐玉箋看去,只看到船頭印著深刻的鑿痕,上面似有煙霧繚繞,浮動著微弱的金光。

修士說,“那便是真正的仙家徽記,代表著無極的正統。”

唐玉箋仍舊一知半解,正琢磨著修士的話,忽然見他“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整個人拘謹又惶恐。

接著便聽到有人喊她,“姑娘,我來遲了。”

唐玉箋轉過頭,看到剛剛忙前忙後的小道士,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樣站在她身後,勉力對她露出笑容。

唐玉箋拍拍手,站起來問他,“你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送進地府的生魂,怎麼了?”

小道士有些尷尬,便問她能否借一步說話,唐玉箋便跟著他一同進入了鎮上最奢華氣派的酒樓,

就見小道士要了一桌好酒好菜,像是要好好宴請她的模樣。

一看這架勢,唐玉箋便有些瞭然,她一般做了虧心事時也會這樣。

果然,小道士支支吾吾,將那日中元節去城隍廟中送生魂,又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仙人,飛昇入仙門之事跟她含糊地講了一遍。

唐玉箋聽著,拳頭硬了。

倒是沒有太意外,原先已經知道雲真卿是下凡歷劫的神仙,只是令她咋舌的是,“你就這樣成了仙?”

小道士唯唯諾諾。

她牙都要咬碎,“你就這麼簡單就成了神仙?”

為什麼一起救了雲楨清的生魂,她成了話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