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踏出結界,回去。”

這話是他對屋內的人說的。

同時,轉身遮掩住唐玉箋的身影,似乎也是不想讓屋裡的人看見她。

唐玉箋低著頭,後腦勺被修長冰冷的五指輕輕釦住,臉頰貼在太子的衣襟上,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的冷香。

遠遠看去,她整個人幾乎埋在他懷裡。

有種不敢呼吸的感覺。

她一動不動,心卻沉下去,後背發涼。

就像書裡和噩夢中描述的那樣,惡毒的女妖在太子與上仙界貴女之間從中作梗。

唐玉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身在門外,卻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兩個人中間。

頭皮上傳來微不可察的摩挲感,沒入她髮絲間的五指緩慢地滑動了一下,給人一種憐惜的錯覺。

“來做什麼?”

耳邊傳來低緩而冷淡的詢問,太子的語氣彷彿無意再與她多說一個字。

唐玉箋低著頭,看不見說話人的神情。

不知道他的聲音雖冷,視線卻沒從她臉上移開半分,目光有些灼熱。

按在她後背上的手也始終沒有鬆開。

“來送東西。”

唐玉箋將手中小小的儲物戒拿出來,輕聲說道,“這個是靈臺洞薛氏的……”

正說著,手中忽然一空,接著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

那枚被師姐說很貴重的儲物戒,劃過一道長線,由白鶴銜住。

太子開口,“還有呢?”

還有?

唐玉箋迷茫。

沒有了啊。

扣在後腦勺上的手鬆開了,唐玉箋抬起頭,一雙暗紅的眼睛望著距離極近的人。

他還在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像在等待她繼續說些什麼。

唐玉箋想了想,問道,“殿下,今天練身法嗎?”

“今日不行,還有些事。”

燭鈺眸光緩和了幾分,不再像先前那般生硬。

“來找我,只是為了修煉之事?”

唐玉箋本沒打算來找他,可潛意識裡覺得,若是將這話說出來,殿下又會不開心。

於是只得訥訥地點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燭鈺垂眸,看了她良久,開口,“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忘記了。”

“什麼話?”她下意識出聲。

可話一出口,太子臉色愈冷。

“我告訴過你,以後在外,不可再裝作不認識我……”

今日也不修煉了。

唐玉箋出神地回憶著夢境裡的內容,視線沒有聚焦。

結合白日裡聽到的那些仙侍們說過的話,她才知道,原來這些時日殿下沒有再繼續帶她練身法,是因為他和東極上仙一同閉關了。

就在這座閣樓裡,閉關了七日。

太子應當也是像教導自己那樣,雖然表情冷淡,卻極有耐心。

救治傷重的美人。

“在想什麼?”面前的人問。

唐玉箋回過神,餘光察覺到殿下的手抬了起來,像是要碰她。

嚇得她下意識躲開。

於是那隻快要落在她耳畔的手頓在空中。

燭鈺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今日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