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到在這個時候幫助他們和好。

頓了一下,太一不聿掀開衣袖。

手腕上多了一道焦灼的黑痕,血肉模糊,殘餘的雷痕焚燒得骨髓都在疼痛。

看來是那個地脈太一族的弟子動用了讖言。

太一不聿抬手割開那塊焦痕,抽出一絲絲纏繞在血肉上的咒印,徒手捏碎,如同捻開一縷塵沙。

這種輕則令人痴傻,重則神魂重創、灰飛煙滅的劇痛,在他眼中卻和吹去灰塵沒什麼區別。

他不能用術法,尤其是血脈之術。

不然,就會像現在這樣,遭到雷霆反噬。

算了下時辰,太一不聿起身,沿著金堆玉砌的宮闕緩慢走著。

一路越過玉橋流水,亭臺樓閣,走到那處精巧的院落。

此處看上去離金光殿的主殿不算近,卻是最隱秘、景緻也最好的一處空殿。

誰說堂堂天族太子就不會金屋藏嬌呢?

太一不聿嘴角勾起冷笑,抬手推開院落的門,面上的神情切換成了關切與擔憂。

婆娑的樹影下,白髮小姑娘背對著他坐在石桌旁。

肩膀微微向內縮著,聽到聲音轉過頭,有些愣神,“不聿?”

圓圓的眼眸越發紅了,鼻尖也紅了。

像是偷偷流過幾滴眼淚,面上的神情還有些委屈和後怕。

這會兒看他的眼神倒滿是信任。

她又喊了一聲,“不聿,你怎麼來了?”

太一不聿蹙著眉走近,坐在她身旁,“我不放心你。”

他握住小妖怪落在桌子上的手,將她柔軟冰冷的手攏儘自己掌心。

“剛剛太子來找過我,我看他挺生氣的,擔心他對你發火……小玉,他是不是兇你了?”

唐玉箋眼睛還有些溼潤,朦朧的望向面前的美人,銀白色的睫羽打溼成縷,像只被恐嚇過的幼貓。

她將唇瓣抿成一條線,像是受了委屈,又不願意開口說出來,搖搖頭不說話。

卻不知道這副可憐的模樣只會將人心底深藏的那點惡欲勾出來,想要更加殘忍的蹂躪她。

太一不聿一隻手落在她背後,輕輕拍了兩下,動作自然的抱住她。

妖怪情緒低迷,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一切都自然而然。

太一不聿柔聲安慰她,“太子就是那樣,他養尊處優慣了,總是會冷漠一些,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小玉。”

不像他,他只會想方設法緊緊纏繞住這個鮮活的魂魄,要汲取她帶來的樂趣,抓緊她,得到她,吞噬她。

“小玉別怕,告訴我,他都來找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