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所模糊,這一點讓長離數次瀕臨失控。

他討厭任何人接近她,當然了,自己也是,曾經在血陣中,供奉他的人膽敢多靠近他半步,便會被琉璃真火焚燒成灰燼。

只有眼前這隻孱弱的,嬌氣得掉眼淚的小妖怪,從七年前第一次為他塗藥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身體就記住了她指腹柔軟溫熱的觸感,記下的那種快要將他焚燒的悸動。

曾經唐玉箋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時不時就纏著他蹭蹭嗅嗅,用牙齒啄他的脖頸,學著畫舫裡那些風流的恩客挑開小倌的衣襟一般,將手探入他的領口,一路向下撫摸他的身體。

掠奪佔有的念頭如野草般瘋長,他對她的關心和碰觸越發迷戀上癮,只是被藏起來了而已,到了雪崩之日,摧枯拉朽。

長離一直不捨得。

現在得到了,不知為何,卻覺得自己正在失去。

某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莫名的恐慌順著脊背蔓延,迅速淹沒了他。

越害怕,就越要佔有。

要牢牢地握在手心才行。

他將她錮得更緊,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廓,唇瓣微不可查地顫抖,“阿玉,你說過會永遠對我好的,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不能食言。”

唐玉箋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隨著呼吸的起伏,她抬起頭,看見長離如鎏金一般的眼瞳。

他的眼神讓她心生懼意。

彷彿隨時會咬斷她的喉嚨一般嗜血兇邪。

如果說唐玉箋對這一夜有什麼感觸,無疑是疼痛與畏懼交織。

紅花樓的美人們曾說這是快樂事,是世間極樂,會有浮於雲端之感,可為什麼她只是覺得疼,長離之前不會讓她疼的,這次為什麼這麼狠心?

溫熱潮溼的吻又一次印在了她的頸側。

一切完成之後,長離垂下眼睫,與她目光交匯,心口飽脹得像是快要死去。

他細緻的給她上了藥,握著唐玉箋的手親吻她的手心。

柔軟溼潤的唇瓣順著手腕向上蔓延,一路來到她的臉頰,唐玉箋側過臉,露出抗拒,他便不再動了。

從背後抱住唐玉箋,身體貼合著她的,像變成了一道整體一般交頸抱著她。

“好了,阿玉,睡吧。”

唐玉箋妖氣太弱,到了後面清醒的時間不多,元神放空一樣,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待她呼吸平緩,長離緩緩將面頰貼近她的頸側,張開唇瓣輕含她的耳垂,唇齒輕輕地、一下下地輕磨。

四肢百骸間湧動著一股病態的亢奮。

他努力剋制著,手掌中的掐痕幾乎要滲出血來。

呼吸凌亂,將她擁緊了,抱在懷中,聲音很輕的一聲聲喚,

“阿玉……”

“你不能離開我。”

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