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行草則死,出現的地方會有大災和瘟疫,被視為天災,真正的蜚如今下落不明,尚在人間,這畫卷裡封存了它一部分神魂,你刺中了,那畫便破了。”

唐玉箋輕輕撫摸著畫紙上的裂痕。

原來這就是剛剛她那柄短劍劃破的嗎?

“這個村子就是蜚毀滅的嗎?”

殿下頷首,“一百年前,救苦仙君酒後給封存在畫卷中的蜚點了睛,於是上古兇獸重返人間,出現在這座村落,天災降臨,瘟疫橫生,整個村落一夕之間歸為一團死氣。”

“可是救苦仙君的名字聽起來像個好人,他不是救苦救難的嗎?”

太子聞言嗤笑一聲,“那人雖名為救苦仙尊,卻從不救世,且性格頑劣難控,帶來的只有苦難,遂被貶謫至無極,受玉珩仙君看管。”

燭鈺看出唐玉箋心中所想,開口多講了幾句,“蜚不是他創造的,是本身就存在的上古兇獸,只是由他畫了出來,加之點睛,便召喚出來重返六界了。”

唐玉箋似懂非懂,跟著太子走尚未倒塌的廂房裡,注意力又被另一個名字吸引,“玉珩仙君?”

“是我的師尊。”

唐玉箋愣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些許疑惑。

他們怎麼一個個名字裡都有玉字?

視線忽然變暗,太子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距離她極近,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

“怎麼還紅著?”

距離過近,冷香撲面而來,纖密的眼睫遮住瞳仁,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隻冰涼的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落在她的額間,唐玉箋毛骨悚然,抬眼看去,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牢牢攏住。

燭鈺在她面前蹲下,掌心滾燙,存在感很強烈,緩慢揉著。

問她,“還疼不疼?”

唐玉箋錯愕地睜大了眼,“……殿下?”

“嗯,怎麼了?”燭鈺抬眼,一雙眼眸深邃得讓人眩暈。

他似乎不覺得自己給一個姑娘揉額頭有什麼問題。

唐玉箋渾身僵硬,嘴唇囁嚅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來是疼吧。”燭鈺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怎麼那麼不小心,直接撞上來。”

越離越近。

“撞到我還好,若是撞到別人怎麼辦?”

撞到他不是更危險嗎?

唐玉箋反應再遲鈍,也覺得兩人現在眼瞳對著眼瞳,快要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是危險距離。

她低下頭。

額頭前的髮絲被他揉亂了,緊張得快要出汗。

精純的仙氣讓妖氣微弱的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過近的距離又讓她惶恐不安。

耳垂小小的從髮絲間露出來。

看起來很軟。

紅了,輕輕掐一下應該會流血。

燭鈺看著那一點柔軟的紅,胸口處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捶了一下,骨骼都泛起酥麻,略帶著些滾燙的躁動感從胸口處那一點緩緩蔓延開來,清俊的下頜繃緊了,他眼神恍惚了一瞬。

捏著妖怪下頜的手指輕柔地、反覆的摩挲,直到鬆開手,若有似無的觸感殘留在面板之上。

唐玉箋感覺到他扣住了自己的後頸,有些用力,另一隻按在額間的手渡來一陣又一陣細密的暖流,讓血液都為之溫暖起來。

唐玉箋縮了縮脖子,情不自禁眯起眼,意識到竟然是太子給他渡仙氣。

仙氣太過精純,唐玉箋洩了力,渾身軟綿綿的,像喝了兩斤假酒,腿都軟了。

這就是傳說中天族太子的仙氣嗎?

這也太……像是快要餓死的人吃到了滿漢全席,唐玉箋淺薄的大腦愈發渾渾噩噩了,只能想到這樣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