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地說,“那我想想。”

他鬆了口氣,含笑說,“玉箋好好想想。”

這一夜,是唐玉箋這幾日裡難得睡的好覺。

床鋪柔軟舒適,錦被絲滑且溫暖。

還有溫柔漂亮的姐姐帶她去沐浴,併為她拿來了上京許多貴女所偏愛的錦繡樓的衣裙。

唐玉箋以前在瓊樓上住慣了,這幾日吃得苦中苦,又嘗回了甜中甜,警覺自己是不是在被外物麻痺意志。

翌日,難得的晴天。

她早上坐在昨夜見到的那棵桃樹上曬了半晌的太陽,終於將身上的一身潮氣曬了七七八八。

覺得是時候要走了,想和雲楨清說一聲。

左等右等,雲楨清沒有出現,卻見到了他的隨從。

隨從明明是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的,但到了跟前卻裝模作樣地往院子裡掃了一眼,明明看見了她,卻裝作沒看見,轉身似乎就要離開。

唐玉箋跳下了樹,喊住他,“小綠。”

隨從左右看了看,院子裡再沒有別人,才錯愕地指著自己,“我?”

唐玉箋點頭,笑著說,“你穿著綠衣服,我不知該如何喊你。”

小廝立即擰眉,“我有名字,叫昭文。”

這怪模怪樣的姑娘在他心裡不是主子,他自然不會在她面前自稱奴才。

唐玉箋莫名感受到了昭文對自己的怨氣,她不知道這怨氣從何而起,只能看出來對方不喜歡自己。

她改了稱呼,好聲好氣地問,“昭文,雲楨清呢?”

昭文說,“世子出去了。”

唐玉箋搖頭,“他沒有出去,我知道他還在這裡。”

抬手一指,指向不遠處錯落別緻的宅院,“他就在那邊的院子裡。”

昭文瞪大了眼睛,用身體擋住她的手和視線,對她豎目擰眉,“誰許你去窺視世子的?”

唐玉箋放下手,“他果然在那裡。”

昭文更生氣了,“你套我的話?你這姑娘年紀不大,怎麼如此有心計。”

“沒有套話,我聞到了他的味道。”

這下昭文不知想到了什麼,登時紅了臉,“你一個姑娘家,說話怎麼如此……如此口無遮攔!”

唐玉箋覺得他真奇怪,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吧?

如果雲楨清不出來,又讓別人告訴自己他不在的話,那便是不想見她。

“那你代我轉告一聲,就說我走了,謝謝他昨夜的收留。”

唐玉箋不再自討沒趣,收回手抬步要走,昭文卻臉色一變,往前追了兩步,攔住她的去路。

似乎不太願意開口,但想到什麼,露出了一絲後怕的神情,最終還是說,“世子請你移步去小花園坐下休息休息。”

唐玉箋原本是不想去的。

可雲楨清待她不錯,她又剛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便跟著他走去了小花園。

花園佈置得十分精巧,丫鬟和內侍都未被允許踏入,所以也很安靜。

小徑的盡頭有座雅緻的亭子,亭子裡的石桌上擺放著幾盤精緻的糕點,散發著絲絲縷縷香氣。

唐玉箋目光落在上面,又收回來。

剋制的沒去碰。

其間那名叫昭文的侍從一直跟在她身後,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唐玉箋抬頭看向他,覺得這人好生奇怪,明明一臉不耐,卻又時刻跟著她。

“你為何一直跟著我?”

昭文不說話,抿唇看向一旁。

實際上世子並沒有安排他盯著唐玉箋,可昭文看著她衣著普通,頭髮鬆散,舉止之間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和禮儀,說話也很是率真,口無遮攔,聲聲直呼公子名諱。

就擔心她會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