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不對,她不當做一個白色的小兔子,她當做一隻灰色的小兔子才對。

這小東西像是聽得懂硃砂的話一般,抖抖耳朵和毛球般的尾巴,蹦走了,蹦出了屋子。

硃砂說完,那被她抓在手裡的灰毛小兔子的耳朵動了動,同時掙掙腿腳,一副要下來的模樣,硃砂隨即將它放了下來。

硃砂看著覺得這灰毛小兔子呆呆的模樣,不由想笑,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在它的鼻子上輕輕點了一點,淺笑道:“哪裡來的小東西,可是來找阿離的?阿離在後邊廚房。”

這小兔子非但不惱,仍舊在慢慢地享用它的青草,嘴裡的嚼完了,便將前爪裡抓著的青草往嘴裡塞。

硃砂不解,但她瞧著這灰毛小兔子吃青草的模樣煞是可愛,不由伸出手,抓住小兔子的耳朵,將其拎了起來,拎到和自己的視線平齊的地方,盯著它瞧。

小傢伙既沒有出現,那這隻灰毛兔子怎會到這屋裡來?

小傢伙沒有到屋裡來。

只見屋門處只有廊下的風燈裡的燈火在輕搖,並無人來。

看到這灰毛兔子的一瞬間,硃砂當即看向屋門方向。

但卻不是一隻白兔子,而是一隻灰毛兔子。

這般想著,硃砂就更為滿意自己畫出來的那隻小兔子,正要拿過剪子來將其剪下時,她忽聽得自己腳邊傳來細細的聲響,她低頭一瞧,竟是瞧見一隻小兔子蹲坐在她腳邊,手裡正抓著一顆小青草,嘴裡也正嚼著一顆小青草,露出兩顆白又長的門牙,紅紅的鼻頭一動一動,帶著一雙長長的耳朵也在輕輕一動一動,瞧著可人極了。

她若是給小傢伙縫一隻小兔子布偶的話,小傢伙當會很是高興的吧。

因為小傢伙說過他喜歡小兔子。

她想為阿離小傢伙縫一隻小兔子布偶。

硃砂方才一直在用心畫著的東西,是一隻小兔子。

棉布上的畫著的是一隻小動物,一尺長短,有著長長的耳朵,還有一個短短的尾巴,雖未畫出眼睛口鼻,但已不難看得出,這是一隻——兔子。

當她收筆時,她看了一眼棉布上畫好的東西后將那棉布拿起,對著火光細瞧,而後微微笑了起來,顯然是對自己畫的東西還挺是滿意。

只見她一筆一劃,畫得極慢,慢得她所畫的每一筆好似都融進了她的用心。

小几不大,棉布又攤得太開,以致針線及剪子都快要被那棉布擠下小几,硃砂卻極為專注地低著頭畫著那棉布,絲毫都未注意那針線及剪子。

純白的棉布攤開在小几上,硃砂手裡拿著方才從廚房拾來的細炭條,低著頭拿著那細炭條正極為認真地朝那棉布上描畫著什麼。

小几上除了燈臺,還擺放著純白色的棉布,剪子以及針線。

此時的硃砂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身旁的小几上放著兩座燈臺,燈罩卻是被拿下,以讓火光更亮些。

也正好,她有她想要做的事情。

硃砂沒有拂小傢伙的好意,也沒有執意要跟著他一齊到後邊廚房,心想著稍後再去,以免小傢伙又執意地不要她動手,是以硃砂便暫留在了小書房裡。

末了小傢伙還開心地對硃砂說等等他,他很快就會燒好飯菜拿來給孃親吃。

硃砂坐在阿離小傢伙的小書房裡,只是她自己,小傢伙到後邊自己生火燒飯去了,倒不是硃砂不幫他,而是小傢伙自己執意先要自己來,若是不會了,再來找她。

秋日的天,晝漸短,夜漸長,夜幕說攏便攏上了。

050、可怕的硃砂

再沒有什麼武器比雙刀更適合硃砂的雙手,刀雖然只有單刃,但它的冷硬是軟劍永沒有的,這樣的冷硬,不僅能劃破人的皮肉刺穿人的心房,更能削斬人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