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酸梅烏梅看來便是另一層意思:似乎連她們學好了學問,都可以被人尊敬。這是平常不敢多想的事,在奴籍待著該是沒有這麼一天的。可這還是或多或少地激得她們很想試一試,就算“被人尊敬”這四個字離得很遠,多讀些書對自己也是有些益處的。

她們知道的,沒被分到各宮的奴籍宮女會一起做雜役,但是能認字會寫字的,就時常可以幫掌事的宮女宦官做一做記檔之類的事情。這樣的時間久了,日子多多少少會不一樣的,逢年過節能多口肉吃冬天也能多件衣服。酸梅和烏梅無法不多想想這些她們聽說阮娘子日後要當皇后,到那時候,她們還能不能跟著可不一定。萬一再被打發回去做雜活,她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這些在心裡避不開的想法酸梅不敢跟雪梨說。宮裡對在奴籍的管得很嚴,本身就認了字的是另一回事,出生就在奴籍還敢自己偷學的……雖然沒有哪條律例規定到這麼細,但一個“偷”字放在這兒揹著主家給自己做打算,夠她死一回的了。

酸梅只能哭著求雪梨:“娘子,奴婢再不敢了以後以後帝姬和翁主讀書的時候,奴婢躲得遠遠的……”

雪梨皺著眉頭看向烏梅:“是這樣?”

烏梅抹著眼淚點頭,酸梅又忙著解釋:“主意是奴婢出的,烏梅只是跟著”

到這會兒還想著互相護上一把,這倆丫頭心思是不壞。雪梨睇了酸梅一會兒,揚音叫了宮人進來:“先給她們在後頭收拾個住處出來吧,滿身是傷別去前頭,免得嚇著帝姬。叫醫女來看看。”

吩咐完她又看向酸梅:“安心養著吧,這事我替你們跟陛下解釋。只一條,他若不信我可沒法子。”

他若不信,她也並不打算強勸他信,畢竟連她自己心裡都還存著點疑慮。理智來說,沒人能證明她們說的是實話,她肯相信只是因為她自認了解這兩個丫頭的秉性。

酸梅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二人一併叩首謝了她,雪梨就提步離開了。

她回到廚房去繼續給阿沅熬八寶粥,另做了豆沙包蝦餃和燒麥。做好後幾樣東西都繼續放在爐子上溫著,她洗了手後回到正屋,皇帝已在用早膳了。

謝昭當然從宮人處得知她幹什麼去了,見她進來就嘆氣:“快來用膳。阿沅病著,你再把自己也累病,我就只好把孩子們帶到紫宸殿養著去了。”

雪梨頷首一哂坐到他身邊,他示意宮人給她盛了碗鮮肉小餛飩,她邊吃邊說了方才見了酸梅烏梅,覺得應該不是她們做的。

謝昭思量著點了點頭:“明軒君方才來稟話,也說覺得不是她們。你既也肯信,先不審她們兩個就是了。”

雪梨“嗯”了一聲:“她們還說……放那凳子在外面,是偷聽傅母給阿杳唸書來著。至於是踩在腳下方便聽的還是用來墊著紙筆記東西的,我沒細問,但看著不像是編謊。”

“偷聽唸書?”謝昭眉心驟蹙。

雪梨心下稍一顫,環住他的胳膊柔聲道:“陛下別生氣,她們說日後不會了。而且,我說句不該說的,那倆丫頭都是因為三四輩前的罪名才一直在奴籍裡,自己沒犯過什麼大錯。眼下想偷學點東西……”她抿了抿唇,“若這真的太壞規矩,我遲些時候再罰她們就是了。”

“我想的不是這個。”謝昭放下筷子思量了會兒,“偷聽唸書準不是從那天才開始的,凳子就一直擱在後頭?就算那條道平常鮮有人去,也總要有人時常去打掃一番,沒人看見過?”

那是她們騙了她?他並不信她們?

雪梨心裡一墜,正欲叫人把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