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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梧低頭道:“孫兒謹記祖母教誨。”

嘴上雖然服軟,沈梧的心裡卻愈加憤怒,說我為了一個丫頭頂撞長輩,你們不也是為了一個小妾就駁了我的面子?難道說我一個侯府堂堂世子的面子還不如一個小妾!不過是因為她生了沈慄罷了,捧高踩低,不過如此!

沈梧恨的牙齒都要咬得咯咯響,卻沒注意到沈慄轉目間偶爾閃過的鋒利眼神。

田氏怒道:“不過是個婢子,竟然敢挑唆世子,吉吉,把她拉出去打!”

容蓉忙道:“祖母且消消氣,她算什麼,若是氣壞了身子多不值當。”

田氏恨道:“你……你就會裝賢良,連自己院子裡的人都管不住,叫她蹬鼻子上臉來我們面前撒野,唉!”

容蓉自然不是與槐葉的關係有多好,她恨槐葉勾引了世子還來不及。只是她覺得自己是正妻,該叫世子知道自己賢惠大度,才開口求情,沒想到,竟得了太夫人說她裝賢良,頓時淚眼欲滴。

幼琴一咬嘴唇,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容蓉:槐葉捱打還不好,怎麼還去給她求情,鬧得太夫人又來埋怨,主子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太夫人發了話,吉吉拽著槐葉出去打板子。世子一房竟叫田氏訓了個遍,沈淳只覺烏雲罩頂。

屋裡終於消停了,沈慄的大丫鬟青藕有眼色地關上門。

沈淳這才有空來問沈慄道:“只知你在御前翻了案,卻不知如今事情到底如何?”

沈淳是問這事兒還有沒有後續啊,皇上還會不會折騰咱們禮賢侯府啊,別過了幾天再圍了府,你老爹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

沈慄是親歷者,知道的細節不少,但有些事是絕對不能說的,有些事又不能當著闔府的面跟沈淳說,遲疑了一下,含糊道:“父親放心,皇上已知太子殿下是冤枉的,此案就此了結,不會再有反覆了。”

拋卻容蓉年紀輕,宮氏、顏氏見識少,田氏、沈淳這兩個侯府的重量級人物都是久經政治風雨的,就連六老爺沈沃——雖然一直不肯出仕,每日裡呼朋喚友做紈絝,可在紈絝圈裡也是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大家都知道關乎謀逆的案子沒有所謂細節,因為可以述之於口的東西實在太少,而且有些事情知道的少也有好處。

所以這些人眼巴巴等的也就是沈慄“了結”、“不會再有反覆”這幾個字,有了這句話,沈家就算熬過來了。

沈沃先鬆了口氣道:“啊也,十里桃花裡聽曲兒也沒這句話動人!”

田氏虎著臉嗔道:“說的什麼話!教壞了孩子!”

沈沃嬉笑道:“咱們慄兒可不算孩子了,許多一把鬍子的老爺還不如慄兒經歷的事多,再說,他都十六了,再過些日子就要娶妻,那還是我這個叔叔能教壞了的。”

沈淳搖頭笑道:“穩重些,瞧你這忘形的樣兒。”

沈沃道:“反正就是高興,慄哥兒,等你養好了傷,景陽的酒樓,你隨便選!”

沈淳道:“好了,別瓜葛他,眼看都要到院試了,既然風頭一過,該準備還是要準備。”

沈慄應道:“父親說的是,院試不可耽擱,兒子定然用心。”

顏氏一直沒說話,此時氣氛漸寬,才邁步上前細細看兒子,見沈慄十指的指甲都沒了,頓時心疼道:“七少爺的指甲……”

因沈慄手疼,怕來回不小心碰著了,便一直虛握著拳頭,沈淳幾人原本都沒注意,到顏氏這一說,這才上前仔細看,果然,沈慄原本侯門公子的手如今都是細小傷口,指甲全無。

沈淳見識的多,看出沈慄手上的傷痕是上了拶子,又被人生生撬下了指甲才造成的。

沈淳皺著眉又去撩沈慄的衣衫,碰到了傷口,沈慄不覺痛的吸氣。沈淳見兒子滿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