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的已經不僅僅是一朝一夕的利益,而是更長久,甚至家族的百年利益。

他眉頭一皺,遲疑著問道:“可是賢弟想過沒有,曹操還有多久會南下?而劉璟可是抗曹派,支援他是否符合我們家族的利益?”

蒯越笑了起來,“我當然考慮過,我們是支援劉璟奪荊州之主,阻止蔡家上位,但並不支援他抗曹,從現在劉表的身體情況來看,他最多還有兩年,我相信在曹操大軍南下之前,荊州必定會換主,如果劉琮即位,蔡家當權,那才是蒯家災難的開始,而且我還得到一個訊息,江東也可能是支援劉璟。”

蒯良眼中露出奇怪之色,笑道:“或許我的訊息不靈通,但江東支援劉璟,似乎有點不符合常理,也不太符合江東的利益,我倒覺得江東支援劉琮更符合他們奪取荊州的國策。”

“不!兄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東面對曹軍大舉南下,他們一定希望荊州之主為堅定的抗曹派,我得到確切訊息,孫權在柴桑大戰結束後的第二天便派魯肅出使柴桑,商量和解之道,由此可見江東對劉璟的態度,我更相信他們遲早會走向同盟。”

蒯越最終說服了蒯良,蒯良沉思良久,便欣然答應了,“既然賢弟如此自信,那我可以聽從賢弟的安排去輔佐劉璟,只是我用什麼身份去江夏?”

蒯越見兄長答應,他心中大喜,捋須笑道:“兄長的身份我已經安排好,劉璟將在江夏建一座書院,兄長就去做一任院主吧!”

。。。。。。。。襄陽的冬雨依舊細細密密下著,只是到了夜間,雨絲裡又添了幾分寒意,使冬雨變得半冰半凝,格外的寒冷,無論是襄陽還是樊城,大街上都冷冷清清,極少看到行人。

望江酒館快關門時,陸績終於從酒館裡走了出來,兩名隨從緊緊跟隨著他,陸績住在樊城,他還要乘船過江,但今晚陸績有點不勝酒力,冷風一吹,酒意上頭,走路開始踉踉蹌蹌,兩名隨從連忙從側面扶住他。

“我沒事!”

他推開兩名隨從,忽然快步奔到路旁,蹲下嘔吐,兩名隨從在一旁輕輕拍他的背。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在他們忽然嘎然停止,幾名黑衣人從馬車內撲出,迅猛如鷹,將陸績和兩名隨從按倒在地,兩名隨從拼命反抗,瞬間被亂刀刺死,陸績被抓上了馬車,連同屍體一起迅速消失在黑沉沉的雨夜之中。

。。。。。。。雖然劉表曾在建安二年下令,荊州不準設私獄,但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變通的辦法,蔡家也不例外。

蔡家在劍館設立了懲戒房,用來懲處違規犯紀的生徒,可事實上,這座所謂的懲戒房就是蔡傢俬牢,地下還有地牢,有專門的家將看守。

天剛擦黑,在寒冷的濛濛細雨中,一輛馬車在百餘人的護衛下緩緩駛進了蔡氏劍館,劍館晚上很冷清,沒有一個練武的生徒。

馬車在一棟房屋前停下,蔡瑁和黃射先後走了下來,這時,一名黑影上來,躬身施禮道:“參見家主!”

“辛苦你們了!”

蔡瑁誇讚兩句,又問道:“他現在人在哪裡?”

黑影便是蔡氏家將雷橫,他帶領手下抓捕了陸績,黑暗中,他像一尊黑塔,躬身答道:“回稟家主,他現在被關押在地牢,只是喝多了酒,還有點迷糊。”

雷橫又將一封信恭恭敬敬呈給了蔡瑁,“這是在他身上搜到的信,是孫權寫給龐德公的親筆信。”

蔡瑁接過信看了看,居然是孫權的信,他正愁做假信仿不了孫權的筆跡,這真是天助他也,他又問雷橫道:“抓他時,可被人發現嗎?”

“沒有,他的兩個隨從皆被幹掉,非常乾淨利落。”

這時,一旁的黃射忍不住道:“世叔不妨先看一看信。”

蔡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