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聽完,趕緊出聲,「涵生,勿議朝政。」

沈涵生連忙噤聲。

沈悅又道,「日後在書院也是,人多眼雜,禍從口出,你眼下還是安州沈家的遠房子弟,言行都代表安州沈家,任何同朝中立場相關的事情,都不要妄議,可記住了?」

涵生再次點頭。

沈悅和涵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恰好,又有人落座。

今日原本就是休沐日,街市中比往日都要熱鬧,鄰桌的一行四人,也都是京中人士打扮。

「聽說了嗎?近來平遠王府可熱鬧了!」其中一人嘆道。

又是平遠王府,沈悅和涵生對視一眼,沒有出聲。

「怎麼了?陛下不是讓平遠王去大理寺了嗎?又不是什麼好事,為何平遠王府會熱鬧?」另一人問道。

早前那人應道,「一聽你就不知道其中緣由,你可知為何安南郡王府的世子會被平遠王打斷了腿?」

鄰桌皆搖頭。

那人嘆道,「聽聞臘月的時候,平遠王和安南郡王世子曾在栩城為了爭一個南順美人大打出手,後來平遠王將人從安南郡王世子苑中領走的……」

「嘶」其餘幾人都覺得不怎麼可信。

「道聽途說,平遠王怎麼會?」

「平遠王不像做這種事情的人……」

「假的吧!」

幾人都不信。

那人笑道,「管他真的假的,但有這樣的風聲放出來,說明什麼?說明早前平遠王這裡是油鹽不進,京中的世家貴女就是想在平遠王跟前露臉,也都礙於平遠王沒生這些心思。眼下,不管這南順美人的事,是真是假,但多多少少有些來頭。所以如今京中這些世家都擠破頭了往平遠王府去……」

沈悅和涵生面面相覷。

又聽另一人道,「可平遠王不是在大理寺嗎?擠破頭去平遠王府做什麼?」

「是啊!沒道理啊!」

那人笑道,「瞧瞧你們這不開竅的模樣!陛下讓平遠王在大理寺關禁閉,能讓隨意見人嗎!擠破頭去平遠王府自然不是為了見平遠王,你們怎麼不仔細想想,平遠王不在軍中的時候,心思都放在那裡?」

「……平遠王府的那群小祖宗?」有人試探。

那人當即贊同,「這不就對了!平遠王在京中的時候,心思都放在府中的孩子身上,聽說還特意為了府中的孩子,在府中建了一所幼兒園,也請了厲害的嬤嬤在幼兒園中照顧。」

「厲害的嬤嬤」一愣,險些被黑芝麻糊一口噎住。

鄰桌的人又道,「早前國公府那場大火,就是因為這府中的嬤嬤厲害,一早進行了消防演習!失火時,平遠王府的幾個孩子就在內場,還能安然無恙從失火的中心區域出來,京中有些同平遠王府走動親近的世家便生了心思,想把家中的幼童往王府幼兒園裡送!」

那人嘆了嘆,繼續道,「如今,為了平遠王爭風吃醋的風聲,這京中都恨不得把家中的孩子送到王府幼兒園去,只要能進去,這一來二去,走動就多了,那不就自然多了不少機會同平遠王照面?」

「這可真是的!」旁人也紛紛反應過來。

「所以啊,這些日子,平遠王雖然在大理寺,但是平遠王府的大門都要被人踏破了……」來人感嘆。

沈悅略微失神,不由想起卓新前兩日同她嘆道,這幾日,他近乎見了京中,乃至外地趕來的達官貴胄,不計其數,虧得還有陶伯幫襯,否則他連人都認不全,更無從提起應對。

她當時還在納悶,既然都知曉卓遠在大理寺,怎麼來府中拜訪的人卻忽得多了這麼多?

眼下,沈悅算是知曉了緣由。

的確,論家世,人品,相貌,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