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三晉之地冬季必然有雪,你說不說它都要下的。”

“是雪災!”大業和尚急道:“老衲指的是雪災!今年雨水異常,十有**會形成雪災,到時候冰封千里,你就知道厲害了。”

“口說無憑!”建章道長冷笑道:“你說有雪就有雪?”

“肯定有,別的地方十之六七,大同府最靠北,肯定跑不了。”大業和尚一口咬定。

建章道長還欲爭執,沈慄忽然問道:“禪師果真有把握?”

大業和尚噎了一下,含糊道:“這個……”

建章道長嗤笑一聲。

大業和尚羞怒道:“這種事本就很難定論,不過大同外沿每隔十幾年都會有雪災……”

沈慄恍然。大同府再往外就是北狄,草原上有的地方鬧雪災是有規律的,大業和尚是注意到這個規律,再加上今年氣候異常,才做出了“預言”。

沈慄點頭道:“多謝禪師指點。”

大業和尚愕然,他還在絞盡腦汁辯解,沈慄就相信了?

建章道長也愣了愣,不服氣道:“沈公子不要被他騙了!這和尚只不過背了幾句什麼‘雨中聞蟬叫,預告晴天到。早蚯聞蟬叫,晚蚯迎雨場’之類的農諺,偶爾蒙對了幾次晴雨,其實不過騙人罷了。”

大業和尚怒道:“鸚鵡精!老衲忍你很久了!”

“蛤蟆妖!儘管放馬過來!”建章道長又打前襟裡掏出符紙來。

旁邊伺候的小沙彌(小道士)一臉的生無可戀。

沈慄失笑,拱拱手告辭出來。

再往回走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上碰見才經武正在檢查防務,沈慄自然要上前見禮。

才經武對沈慄還是肯給個好臉的:“既已入夜,趕快回帳篷去吧,再晚就要宵禁,營內不準通行。”

沈慄恭敬道:“才將軍說的是。”

正說著,有軍士拖了一個人過來,稟告道:“將軍,行刑已畢,請將軍驗傷。”

沈慄一眼掃去,不覺驚訝。

這人誰呀?才經武收養的義子,才茂。就是出發時方鶴指著的那幾個說笑女子的主家。因為才茂偷偷帶上這幾個女子,才經武還差點被人參了一折子,多虧那天他發現的早,立時叫人把女人們趕出隊伍了。

沈慄一路行來,也看過才茂不少洋相。說起來,身為太監收養的螟蛉子才茂比霍霜和沈慄這種真正的勳貴子弟更有紈絝子的風範。用鬱辰的話講,說才茂是紈絝子都抬舉了他,活脫脫就是一個敗家子。

如今這敗家子被打的可不輕,叫人拖著,連腦袋都沒力氣抬起來。

“你可知錯?”才經武厲聲道。

“……孩兒知錯了。”才茂有氣無力地回答。

才經武漠然轉向沈慄道:“聽見沒,本官這便宜兒子比閣下還大上幾歲,如今還在自稱‘孩兒’呢。”

沈慄:“……”

你要教訓兒子,扯上我做什麼?

心下腹誹,沈慄面上扯出一個笑容道:“令公子為人……”

找了半天,終於翻出一個過得去的形容詞:“瀟灑,想必日後自有造化,將軍且息怒吧,軍棍太重,令公子怕是受不住。”

“瀟灑?”才經武哼道:“風流才更恰當!我問你,那女子是哪兒來的?”

沈慄愕然,合著才茂到底還是在軍營裡發展了風流事?

“父親,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才茂嗓音顫巍巍。

“兩情相悅?”才經武怒道:“你都兩情相悅多少個了?你說!這個你認識了多久?怎麼會在軍營裡?”

“父親!你總是忙著軍務不知道,穎兒她是春天來到咱們家的。”提起女人,才茂柔聲道:“她那時賣身葬父,惹人憐惜,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