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仇,心眼又多。瞧瞧兀輪還是一國王子,得罪了他,教他尋了機會整治成什麼樣了?丟了大人不說,看著都氣得神智失常了,嘖嘖嘖。

將官不解邢秋話中深意,只道是沈慄求了情,太子才把他們輕輕放過,不由心裡感激不已。

窩窩兒蹬車後,看著兀輪,想要伸手替他鬆綁,車邊站的緇衣衛大聲咳嗦,窩窩兒嘆氣放手。

“殿下當時為何不忍忍?功虧一簣啊!”窩窩兒嘆道。

兀輪兩眼發直道:“忍不下去!沈慄!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公主飛了,面子丟了,還帶著行刺盛國太子的罪名回國,父汗他一定會大怒的。想著想著,悲從中來,兀輪王子終於忍不住哭道:“沈慄,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車邊的緇衣衛斜眼看了看兀輪,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瞧你那慫樣,哭得跟個小娘似的,還想殺禮賢侯府的公子?呵呵。

兀輪王子滿懷雄心壯志而來,滿臉悽楚哀怨而去。

沈淳又忍不住用驚奇的目光打量了自己的兒子: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瞭解沈慄一些,沈慄的“奇思妙想”總會表現出新高度。

收買了一個青樓的老闆,一個不太雅觀的手勢,竟然就叫堂堂一國王子顏面掃地,差點被整成失心瘋。

這小子確實對沈梧留手了。沈淳暗想,幸虧他這些手段從不對著自家人。

沈慄笑的靦腆,單看外表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翩翩公子。

沈淳嗤笑一聲:“快把你那表情收收,這屋裡哪個不知你的德行。”

何雲堂裡頓時響起一陣笑聲。

田氏搖頭笑道:“這孩子,怕是要修煉成精了吧?”

紫山郡主笑的前仰後合:“先前侯爺提起兀輪取謙禮人頭,兒媳還提心吊膽了一陣。結果怎麼著?咱們謙禮出手,便是北狄王子也成了土雞瓦狗。”

沈淳板著臉道:“這事辦的著實冒失,竟還拐著太子,明日趕緊進宮請罪去。”

沈慄笑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對和親之事不滿,兒子對兀輪出手,未嘗不是給殿下出口氣,所以殿下當時才應允兒子胡鬧。”

“你也知是胡鬧!”沈淳想了想,失笑道:“也是一國王子啊,可嘆,可憐!”

沈沃大笑:“兄長這‘可憐’用得好!”

屋內又一陣大笑。

李雁璇用手絹掩著口,怕笑得失態,忍笑忍得兩頰飛紅,更添妍態。沈慄瞧得心裡發熱,不錯眼地盯著看。

李雁璇越發害羞,這可是當著長輩們的面!忍不住狠狠瞪了沈慄一眼。

沈慄不以為意,只看著妻子微笑。

容蓉瞥見沈慄夫妻彼此眉目含情,情意綿綿的樣兒,忍不住去看世子。然而世子此時陰沉沉地低著頭,並未注意到自己妻子的目光。

容蓉幽幽嘆了口氣,就是沈梧看見了又如何?饒是自己花容月貌,沈梧也不過是在自己嫁進門時熱乎了一陣,何嘗和自己甜甜蜜蜜過。

忍不住嫉妒地看了看李雁璇。

當初議親時,人人都說自己好運道,高嫁了禮賢侯府世子,以後便是侯夫人,是沈家宗婦。而李家姑娘是低嫁,沈慄年紀又小,又是庶子,將來早晚要分出去,不過混一個平常富貴罷了。

如今看看,李雁璇才是好運道!

沈慄如今出入東宮,深得太子信賴。能力出眾,考中解元,對李雁璇又好,夫妻兩個從不紅臉,時不時就知道淘動些脂粉花朵討好妻子。

容蓉撫了撫臉頰,論顏色,自己比李雁璇長得還豔麗許多,可惜,命不好。

把目光從沈慄夫妻身上收回來,容蓉一轉頭,恰看見世子沈梧黑著臉瞪著自己!

容蓉立時臉色煞白,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