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簡陋,委屈你們了。山寨弟兄見識不多,以後還真的希望你們多多提出批評建議。“伍春英攏了一下留海,檀口輕啟:“建議談不上,不過倒是有點個人看法。“宗濤本來只是隨口之言,沒想到伍春英真的有話要說。宗濤有點摸不透,二位小姐從沒到過山寨,她們能說些什麼?

“洗耳恭聽。”宗濤仍是笑臉。

伍春英目光掃過眾弟兄,淡淡地說:“宗隊長,你曾經是**名符其實的上尉連長,組建義勇軍後更是聲名遠播,憑你的能力,前途無可限量。“宗濤不意伍春英說出這種話來,感到很刺耳,心裡微微動氣。這話聽起來滿是恭維,卻含有挑撥的意味。如此類推,那麼山寨這些兄弟,原來土匪的身份就永遠洗刷不掉?

伍春英不說便罷,出口便是傷人的話,宗濤不能不為眾兄弟討個公道。

宗濤朗聲道:“伍小姐,我只是一名中國人,抗日是我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我從沒想過前程,說不定哪天我血灑疆場,那時就算你給我前程,我也無福消受。”

宗濤言罷低頭,不敢面對眾兄弟。這語氣飽含悲壯,劉麗為之動容。

伍春英輕輕一笑,正待開口,卻發現眾兄弟神色多有不忿。

李二虎怒形於色,何大山用力按著大肚子,馮漢民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張大牛和陳子青顯得很淡然,倒是劉松,仍是笑彌勒一樣的表情。

伍春英心知剛才出言無狀,犯了眾怒,忙解嘲地笑道:“眾位當家的誤會了,我是提醒宗隊長,不要和鄂豫皖游擊隊攪和在一起。”

“咚“的一聲暴響,桌子上的茶碗震翻。李二虎霍地立身,瞪圓大眼,頭上青筋凸現,攥緊的拳頭擂出血絲。

伍春英前一句話就惹出李二虎的怒氣,卻極力忍住,後面一句話,李二虎忍無可忍了。李二虎瞠目而視,一隻手指尖差點戳上伍春英的鼻子。

李二虎大聲吼道:“枉你披了一張人皮,白長了一副好皮囊!游擊隊與我們唇齒相依,救山寨危難,你竟然視他們為另類!他們也是打鬼子的好漢!哪個狗日的派你們上山挑撥離間?惹惱了老子,槍子不認人!“伍春英自覺身份尊榮,受此喝罵,不禁花容失色。

山寨有人公開叫板,詆譭她的榮譽,這使她始料不及。伍春英也滿腹怨氣,但這個莽撞漢子粗大的腰板壯實如牛,缽大的拳頭力道何止百斤,伍春英頓感一股寒意。

伍春英不敢硬碰,縮身坐下,張口不得。張大牛忙起身揪住李二虎。

李二虎仍不解氣,喝罵道:“你闊小姐摸樣,從沒見過血火刀山,只會說風涼話!游擊隊是誰?是我們同生死共命運的好兄弟!“何大山手指敲著桌面,頻頻點頭。

劉麗見勢不妙,伍春英張口結舌,她不能不解圍,忙起身拍著李二虎的手腕:“兄弟,你誤會伍組長的意思。她是好心提醒……““狗屁,這種提醒,到戰區長官那裡去!”李二虎甩開劉麗的手,並不領情。

宗濤低著頭,現出無可奈何的神態。宗濤不出言制止,有他的想法。

伍春英太張狂,真的是井底之蛙,以為這是戰區的環境?山寨弟兄腦袋無時無刻不提在手上,命都不惜,還懼這個不知深淺的女人?

伍春英剛上山就指手劃腳,估計不是中統便是軍統的人。宗濤對她們的小動作很膩煩,幾個兄弟藉機鬧一鬧也好,滅滅她們的威風,免得日後頤指氣使。

劉麗被擋回手,看了宗濤一眼,宗濤並沒抬頭,劉麗只好悄悄掐了伍春英一下。

伍春英這才明白山寨大局不是她能左右的,她這一套作派在山寨中不頂用。天高皇帝遠,這群莽漢,就是山寨的至尊。

宗濤猜得不錯,伍春英的另一重身份,確實是中統的人,不過劉麗不是。聽說戰區向大王山派遣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