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狠狠拂袖,扯著嗓子回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光祿道人啞口無言,臉上跟染了墨汁似的,黑青黑青的,雙手負在身後,雖未暴走,但也在極限之處了,咬牙切齒如怒目金剛,兩鬢起伏、青筋虯結。

這番話從胸膛裡迸出來,徐釗只覺神明氣爽,好似半輩子積累的怨氣都吐了出來,臉上喜意洋洋,這模樣落在光祿道人眼裡更有種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一個是修成純陽真氣的得道之人,更是來自於天祿峰這等尊貴之地。

而一個卻只是心魔叢生之境的小螞蟻,還是垂垂老矣那種,身份更是卑微。

若在正常情況下,兩人身份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光祿道人伸出一個指頭就能將徐釗碾死,當然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屑一顧的,然而此時卻被這般羞辱!

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破天荒了。

若不將徐釗處死,說出去簡直能讓同輩笑掉大牙。

然而徐釗絲毫沒有這種覺悟,自張潛殺了秦觀、彭璇二人之時起,所謂的真傳弟子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還不是讓自己師弟揉捏著玩的。

說完這話,也懶得再跟這光祿道人糾纏,拂袖一揮,似手上沾了什麼令人作嘔的穢物一般,轉身不再多看一眼,瀟灑離去。

“你給我站住!”光祿道人猛然暴喝,覆手一掌猛然抓去!

浩蕩的金光猶如潮水一般從掌心湧出,化作車蓋般大小的巨掌,朝著山崖上抓去。

徐釗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卻也未躲。

只見金色巨掌落入紅黑二色流轉不止的陰陽魚眼中,頓似陷入泥潭,受到了無窮無盡的阻力。

“區區爛陣就能阻擋我麼,若二十年前赤練子師叔在時,這地煞元磁陰陽逆亂神陣時常維護,我自然不敢輕攝其鋒,不過落到你們一群不爭氣的後輩手裡,陣基都已腐朽,還能剩下幾成威力,憑這就像阻我,天真!”光祿道人手起手落,那神明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不停的攪動,彷彿要把那層磁光煞氣撕裂開來,然而隨著他施展手段不斷增強,臉色便愈發凝重,在他看來被應該被輕易破去的地煞元磁陰陽逆亂神陣卻遲遲不曾被破去,就像是牛皮糖一樣,愈發纏人。

非但如此,那煞氣、磁光還遠遠不斷的從陰陽魚眼中湧起。

到最後,漸漸似極光一般,在天穹之上悄然瀰漫開來,整個空間被兩種充滿破壞力的力量填塞,扭曲。

光祿道人神色驟變,只覺得像是陷入了海地洶湧的暗流之中,身軀都有不受支配的感覺,護持身軀的那一層金光就像承受著無窮無盡的碾壓,嘶啞作響。

“天真?我看你才是老糊塗了!”徐釗轉身嘲諷一句。

光祿道人面色凝重,心中怒火中燒,可惜無暇還嘴,竭盡全力支撐著,然而人力終有窮盡之時,他一面須維持頭頂的華蓋羽扇,同時又想以金色巨手撕裂大陣,兼顧不得,金色巨手轟然碎裂,成為一道金光徜徉的流光,被紅黑二色的陰陽語言捲入其中,轉瞬之間便被煉做虛無。他嘴角抽搐,狠狠一拂袖,便往後退去,衣袖早在之前手印碎裂之時便被震成了灰飛,如今赤裸著一條胳膊,看起來狼狽至極,如此還未算悽慘,退卻過程中,稍顯倉促了一些,頭上金色華蓋也被地煞元磁絞碎。

整個人頓時像折翼的大雁,從千丈高空墜落下來,在空中翻滾幾圈這才穩住身形,沒落得摔死下場,卻將道冠吹落,披頭髮法愈加狼狽了。

心頭卻無暇去管這些,尚有後怕。

幸好已經退的夠遠,否則地煞元磁湧上身來,直接斃命!

“這地煞元磁陰陽逆亂神陣怎麼如此厲害,莫非被人修復了不成,眼下我一人恐怕已難以將其攻破,還得找幾個援手才成,彭璇、秦觀二人如今陷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