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收斂氣息、低調行事的覺悟,一路飛來,聲勢浩大,帶動空氣呼嘯宛如驚雷一般,似碾壓一般逼近張潛身前,伸手一拒,一股浩浩蕩蕩的離火之氣化作實質覆壓而來,彷彿一道火牆陡然攔在張潛身前,甚至要將他將後推搡,這等手段雖然傷不了人,但卻狂妄到了極點,目光漠然,也沒有同道之間相見的禮數,直接開門見山的喝問道:“來者何人,我乃陽山小洞天真傳弟子追陽道人,前方三十里出,我師弟幾人正與峨眉劍派的兩位師妹連手鎮壓妖魔,閒雜人等速度離去,不要驚擾劍陣運轉,若不聽規勸,休怪我不念同道情誼出手驅趕。”

陽山小洞天乃是蜀州境內首屈一指的大門大派,哪怕是方眼九州之中,地位也絕不平庸。

而且正道勢力之間秩序井然,不似魔道生存那般殘酷,全憑實力說話,往往背景、身份便決定了最終的地位高低,也就養成了一種處事的習慣,哪怕他感覺到張潛的實力並不弱於自己,但觀他身上窮酸,一件像樣的靈寶也沒有,趕路手段也是如此拙劣、原始,便斷定此人絕非大門大派傳人,根本不怕得罪人。

甚至都未想過,自己這番態度,會激怒對方。

在蜀州境內,他陽山小洞天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所說一切,對於小門小派而言,便如同聖旨,容不得忤逆。

這般口氣,在他看來,甚至還帶著幾分溫柔,而眼前這人,也理所當然應該遵循他的意思。

張潛微微皺眉,對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頗有幾分厭惡,卻未流露於臉色之上,如今也不宜橫生枝節,沉聲道:“貧道乃荊州昭陽城外散修,如今奉正一道壇法旨前來蜀州平熄鬼王之亂,只是途經此地而已,並無意覬覦各位除魔所得收穫。”說罷,也不願再搭理這追陽道人,輕輕拂袖驅散了腳下乙木靈氣的凝聚而成的雲團,直接降落在了下方山林之中,他意在龜妖水府,以便助李漁重登神位,並無心去管閒事,如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想多加過問。

“誰讓你在此處落腳了?”那追陽道人被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擺了一道,甚至都沒看清道牒之上的內容,張潛便已收了東西,撇開他獨自裡去。

這種怠慢,猶如打臉一般,心頭立即滋生一陣怒火。

張潛對待這等犯他底線之人,尚未動手取其姓命,已算收斂了脾氣,哪會與他與他虛與委蛇。

追陽道人猛然震袖,腳下火雲如浪潮一般,隨著腳步瀰漫了虛空,緊追上去,便要攔截。

“怎麼?”未等他近身,張潛便已轉過身來,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就好像誠意誠意的詢問一般,只是顯得過於刻意,傻子都看出來,是拿人敷衍,而後針鋒相對的問道:“莫非這岷山也成了你陽山小洞天的道場,貧道只是在此處調息片刻,恢復體內消耗的純陽真氣,也要你來裁定?”

“我之前已與你好說,我陽山小洞天正在前方降妖除魔,容不得驚擾,你執意在此處胡攪蠻纏,休怪我與你動粗!”追陽道人狠狠呵斥道,也是年輕氣盛,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抬手一招,環繞他身周的青銅寶鏡頓時旋轉起來,扇動空氣發出呼呼的風聲,天上烈曰火光影射其中,被絞的支離破碎,化作一道道炙熱如火焚氣息瀰漫開來,那青銅寶鏡就像一個鏤空的圓球,被明亮的火光包裹著,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彷彿滾到哪裡,哪裡便會被融成一灘金湯。

張潛目光微皺,只覺這青銅寶鏡似有幾分眼熟。

心中思忖片刻,便是想起。

當初殺了白骨道人,卻是從其遺物之中得到過這麼一塊類似的青銅古鏡,只是其中存留著一道強大至極的神識烙印,不遜色於海蟾子留在冥海之甲中的那道,一直沒有機會祭煉,如今還鎮壓在玲瓏'***'塔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