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這府裡就越發安靜了。

老王爺決定提前回衛州,妻妾們就各有心思,時日長了,在衛州王府各人的心思就更多。

素妍在琴瑟堂裡坐了一陣,有田荷來報:“王爺,老王爺要起身了。”

她與宇文琰趕到王府門口,將白芷準備的幾壇酒,又有路上的餅餌、糕點、餞果一併搬上馬車,雖不是很多。卻足夠他們幾人在路上吃用。

姚妃叮囑自己的陪房嬤嬤和丫頭幾句,多是讓他們小心收拾東西,再僱用可靠的馬車,擇了吉日與老王妃一起上路之類。

蓮昭訓美眸含淚,竟是萬般不捨的模樣。

珠奉侍更是低啜出聲。“老王爺,一路上可得保重,到了衛州捎句話來……”

珠奉侍的話讓宇文琰忍不住想笑,卻又聽得心煩,“趕路要緊,一天就到了。若是慢些,也就三日。”

唯有傅承儀,深深一拜,“還請姚妃姐姐費心照顧老王爺。”

姚妃冷聲道:“不需你擔心。”

馬車起動,老王爺騎著駿馬,領著幾名護衛走在最前頭。一行人如離弦的箭往皇城外駛去,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颳著。

宇文琰輕聲道:“妍兒,我送你回江家住對月。”

她微微一笑。

這樣溫情的一幕落在傅承儀眼裡,是這樣的扎眼。

她也曾期盼著與一個年齡適宜的男子相知相戀,這一輩子,她只能這樣了。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平安地活著。

她是這些妻妾裡年紀最小的,在她沒有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以前,她不能離開皇城王府。

裝病!

對!就是裝病!

日日吃藥,就說自己需要調養,賴在皇城王府不回去。

這麼大的王府,空了那麼多的院子,不在乎多住她一個人,她不過是帶了兩個陪嫁丫頭與一個嬤嬤,她甚至可以自己給丫頭們開月例銀子,她有田莊、店鋪,打理好了吃穿無憂。

老王爺憶起自己年輕那會兒,領著新婚嬌妻,躊躇滿志地自衛州來到皇城王府,那時的意氣風發,那時的春風滿面,而今一去不復發了。

葉飄飄老了,他也不是二十多年前那個翩翩少年。

那一段,他以為最美的愛戀,卻是虛幻的、假的。

如今,他亦妻妾成群,且是在一月之間的變幻。

這一月,於他彷彿做了一場夢。

不知以前是夢,還是現下是夢。就在一月前,他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麼多的妻妾,或美麗的,或賢淑的,又或是嫵媚動人、水靈的。

他恨著葉飄飄,現下想來,還是如此。

二十幾年的欺騙,不是短短一月就會消磨。

就算是現在,他念著的還是葉飄飄。

她騙了他,利用他。

他也可以騙她,利用的卻是其他的女人。

姚妃願意去衛州,她是那邊王府的女主人,那裡有一個偌大的王府等著她打理。

這幾日,她向府中一位自衛州王府來的嬤嬤打聽過了。這麼多年,衛州王府是交給紫霞郡主打理的,嫁出去的女兒,有夫君、有兒女,哪有再打理孃家府邸,這不合規矩。

老王爺向她透露過自己的決定和想法。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妙昭訓和杏奉侍兩個就被巔倒七葷八素,兩個人“哇嘔嘔”地扒在車簾外大吐起來。

妙昭訓嬌聲道:“老王爺,能不能……能不能走得慢些。”

姚妃胃裡也翻滾著,卻拼命按捺。厲聲喝斥:“衛州有多少大事等著要辦。你們倆若是受不住,派一輛馬車送回皇城,可不許誤了老王爺的大事。”

老王爺是她的夫君,如果不是老王爺肯娶她,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