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憶起那個咄咄逼人。總想得到榮華富貴,生得雖然美麗,卻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子。

她不知道。恐怕連江舜誠也不知道。

旁的不說,她借的可是江書鯤的身份入的宮。

否則。今歲秀女哪裡輪到上江傳珠的份。

朱雀道:“此等大事,連王妃都不知情,這是怎麼回事?”

素妍理清思緒,早前沒聽家裡人說,恐怕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道:“我在晉陽見過她,最是個刁鑽難纏的。二姐不必看在江家和我的面子上對她另眼相看,只視她為尋常嬪妃。”

即便她姓江又如何,素妍著實不喜歡她。

早前沒與江家打招呼,自然不需要護著江傳珠。只是萬一出事,莫要累及江書鯤一家才好。江書鯤還真是,真要幫族裡女子入宮,好歹選個行事沉穩、圓滑的來,怎麼就挑了江傳珠。

“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傳話今兒中午要在鳳儀宮用午膳,一會兒就過來。”

楊雲屏瞧瞧天色,還是辰時,日頭還在東邊,離午膳尚早。

扭頭對翠鸝道:“去御膳房吩咐一聲。讓他們準備一桌皇上愛吃的菜。”

又有內侍來稟,“稟皇后娘娘,漪蘭殿的張才人聽說左肩王妃入宮,前來拜見!”

楊雲屏笑道:“張才人倒真是個得體的,話不多,言行得體,太后見過她兩回,也誇她賢良溫和。”轉而道,“傳她進來。”

張錦絹攜了心腹侍女,舉止從容,款款行禮:“婢妾拜見皇后娘娘!見過左肩王妃!”

她與張錦絹,一個是君,一個是臣,素妍起身回禮。

楊雲屏賜了座,笑微微地看著張錦絹,她總覺得,這是素妍給她送來的幫手。張錦絹的年紀不大,但辦事倒也得體,相貌雖然普通些,但看著實在,又沒有什麼花花心腸,也不喜歡搬弄是非。

素妍問:“如今沒有外人,我們說話都自在些。”

張錦絹細細審視著素妍,“小姨這是怎了?幾月不見,怎的瘦成這般模樣?”

楊雲屏笑道:“你小姨有身孕了呢,如今害喜得厲害,能不瘦麼?”

張錦絹面露喜色,“恭喜小姨了!”

楊雲屏道:“你人年輕,好好將養著身子,太醫配的藥也要吃著,說不準哪日侍寢就懷上一男半女的。”

張錦絹入宮以來,見過新皇幾回,許是皇后猜到他要來,特意留了張錦絹在鳳儀宮用午膳。

吃一頓飯時,新皇連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容貌普通,要不是因著父親張德松是冀西都督,她連入宮都沒指望,又因素妍幫忙說合,她才成為漪蘭宮的一宮之主,又得皇后庇護,方能安穩平靜的生活下來。

楊雲屏起身道:“本宮去御膳房瞧瞧,你們姨甥二人說說話。”

張錦絹問了些家裡的事,多是張府,張錦瑟、張昌興等事。

素妍簡明扼要地、照實說了。

張錦絹輕嘆一聲,“大哥也太胡鬧了,當日母親幫他訂下唐小姐,那可是認真挑選才訂的,如今竟是這種地步……”

素妍道:“你不必擔心,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她又笑著說了虞盼兒與祈慄的事。

張錦絹不敢相信,原來祈慄心目中的女子是虞盼兒那樣的,相貌算不得特別出色,但也如花似玉、清秀可人,能下地收割莊稼,又能打理家務……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祈慄厭惡自己,如今看來,祈慄不過是想尋個勤勞、善良的女子,用素妍的話說,“祈公子原是想找個能適應山村生活的尋常女子。”

而張錦絹雖是庶長女,到底是官家小姐。

張錦絹常想,若是沒有入宮,若是祈慄沒有再三拒她,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