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在她練字的時候,突地張臂擁住她的腰身,語調輕柔如喃,“妍兒,聽話,乖乖把藥吃了,都是些調補的方子。明兒得空,我再去別苑給你配雪膏。”

她身子一僵,很快恢復如初,繼續練著大字。

他將下巴襯在她的肩上。“這回配的雪膏,可不許再送人了,我是給你配來使用的。鄭晗那兒。不是也有了方子麼,以後只得你一個能用我配的雪膏。”

素妍眼簾一垂“千一。”

他應一聲。

她緩聲道:“鄭晗與我討配方時,我留了個心眼,將裡面的魚油、羊脂,改作了羊脂,還將兩味藥材也換成了類似的……”這樣的她,是不是私心太重了,“其實就算全如實給了她,她那兒沒有製作凝露的配方,只怕也是不同的。”

宇文琰覺得,這樣有些私心的她,才是真實的,是人都會有私心,“哦!那你給的配方能製作雪膏麼?”

“自然可以。”

宇文琰吐了口氣,“她既能做出雪膏,也沒甚不同,我做雪膏,你煉凝露,這才有了別樣香味的雪膏。既然鄭晗的‘花仙子坊’能做出雪膏,往後就讓她們去鄭晗那兒買。”

小安子熬好湯藥捧來,宇文琰吹了吹,晾了一會兒,親自捧給素妍。

素妍聞著藥味,一臉好奇,扭頭看向宇文琰:“清血祛毒的?”

不是說,給她調養的方子麼。

宇文琰面露慌色,他便知道,有些事,想要瞞她,只怕也是瞞她不過的。

好吧,他一早想好了,要是她真追問起來,就說實話。

只是他覺得有些難。

他不想她受到傷害。

如果不說實話,她會更難過。

“那個……妍兒,你中毒了。”

素妍頓覺不可思議,她怎麼就中毒了。

宇文琰便將昨兒發現她脈像有異,今晚又去找葉海月證實的事說了一遍。他卻沒有提,那毒藥原是他配給葉氏的,以素妍的性子,知曉了此事,一定不肯原諒他。

素妍道:“你早前說,你做錯了事,要我原諒你,就是因為這個?”

宇文琰道:“到底是因我讓你受到傷害。妍兒,我對不住你!我與黃桑師兄說你的症狀,是他配的解藥,你先喝了吧!”

為什麼,早前不與她說。

如果不是她聞著此藥是解毒的,他是不是就不與她說實話。

他這樣的溫柔,溫柔得似要化成一泓水,靜默而帶著心疼的看著她。

她捧著藥汁,看著他,“姚妃她們中的也是這種毒?”

宇文琰點了點頭。

素妍心下捲起沖天大浪,面上依是平靜,她的心痛,她的難受都不想讓他瞧出來,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愧色,生怕那份愧色再凝重半分。“聽說妙昭訓她們的毒再也解不了。”

“你的能解,黃桑師兄說過,你發現得早會有法子解毒的。”

素妍面露疑色,但願如此,否則她再不生,耀東就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了。

為了耀東。為了他們的家,她喝了!

素妍低頭,強掩住對藥汁的厭惡,咕嚕嚕地飲起來,小安子一早備了碟冰糖放在一邊,只待素妍喝完先漱口再含冰糖。

“稟王爺,出事了!”內院門外傳來侍衛竇智的聲音。

宇文琰與小安子使了個眼色。小安子領了竇智入小書房。

見素妍在,竇智面露遲疑,宇文琰道:“王妃不是外人。出了什麼事?”

竇智抱拳道:“刑部顧大人與大理寺卿白大虔,帶著御林軍包圍了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吏部尚書、傅丞相四府。”

素妍面露驚色,昨晚宇文琰就說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