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李準奕去首爾的飛機是直接被推遲了兩個小時起飛,布萊克?萊弗利自然不能說“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所以成都不去也行”,所以就說飛機暫時不急。兩個人就在旁邊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這小走了一段時間,布萊克?萊弗利卻恢復了鎮靜,兩個人說話也不會那麼尷尬了,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可都是失誤不斷地。

“現在四川一切還好嗎?”布萊克?萊弗利對於災區也是很關心的。

“恩,一切都好,以後也都會好起來的。”李準奕帶著微笑說到。

布萊克?萊弗利直勾勾地打量著李準奕,一點也不害羞,反而看得李準奕有些不自在了。布萊克?萊弗利卻是微笑地說到,“你看起來很好,一切都很好,很陽光,甚至比以前還陽光。”

李準奕很快就明白了布萊克?萊弗利的意思。在如此大的災難面前,誰人不動容,甚至包括魯豫等知名主持人在播報新聞的時候都不禁潸然淚下,這是國殤。可是在這樣的艱難面前,李準奕不僅沒有悲痛憂傷,反而變得更加陽光起來,只是稍微沉穩了 一些。這顯然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

李準奕只是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布萊克?萊弗利的話,“越是艱難的時刻,我們越是不能放棄希望 。”這一次參加志願者的經驗,李準奕也經歷過險情,也看過無數讓人心碎的畫面,也被無數人感動到淚流滿面,也因為生離死別而嚎啕大哭過。可是,他必須擦乾眼淚,因為還有更多人的需要他們的幫助。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李準奕本就是堅強的,可經歷過這次國殤之後,又更加堅強了。他必須帶著笑容,帶著陽光去面對明天,相信一切都還會有希望 。

“萊弗利,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李準奕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淡淡的,卻多了一些光芒,讓人動容的光芒。

跟隨志願者隊伍進入災區之後,李準奕也開始幫忙專業的救援部隊進行簡單的救助工作,災區也是分為重災區和相對輕微一些的地區,李準奕這對志願者被允許進入救援部隊已經清理過的地區,前頭部隊則繼續往重災區前進。生離死別幾乎每時每刻在眼前上演,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類的渺小一覽無遺。

“那是一個垮塌的房子廢墟,我們是負責在這裡搜尋是否還有生還人員的。”李準奕的聲音很平靜,嘴角還是那抹淡淡的笑容,可是眼底的心痛和悲傷,映在布萊克?萊弗利的眼裡卻是讓人心底不由一揪。

“當我發現她的時候,一位母親,”李準奕轉過頭為布萊克?萊弗利解釋了一下,“她已經離開了,是被垮塌下來的房子壓死的。透過那一堆廢墟的間隙可以看到她死亡的姿勢,雙膝跪著,整個上身向前匍匐著,雙手扶著地支撐著身體,有些像古人行跪拜禮,只是身體被壓的變形了,看上去有些詭異。”李準奕伸了伸手試圖做出那個姿勢,但只是努力了一下就放棄了。

“我從廢墟的空隙伸手進去確認了她已經死亡,又在衝著廢墟喊了幾聲,用撬棍在磚頭上敲了幾下,裡面沒有任何回應。”說到這裡,李準奕停頓了一下,腦海裡的記憶是那麼深刻,“正當大家都撤退開始尋求其他生命跡象的時候,我又把手伸進那位母親身體下面的空隙摸索了一下,只感覺一股很小很小的力量抓住了我的手。”李準奕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露出了一個微笑,“那應該是個孩子,手不是很大,還可以感覺到整隻手都溼溼的,我可以感覺出來,那都是血。”

“‘回來,回來,這裡還有個孩子,還活著’,我激動地朝隊員們喊道。大家都立刻湧了過來。”李準奕的聲音很平緩,但布萊克?萊弗利也可以感受到那言語間的沉重,讓她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來、靜了下來,“我們用工具合力把上面的水泥牆撬開了,把那位母親移開,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