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饒,全無先前的凌厲氣勢。張萱搖頭嘆道:“前傲後卑,反更是不美了。” 穆雙飛笑道:“諸位既然曉得我等用意,並非僅僅侷限於金麒麟之事,遲早還要到第四城隘走上一趟,不如便將地址明白相告何如?那時我們自然會放了各位,任你們遠遁別處也罷,回城隘傳訊也好。”跑得快點頭哈腰,愁苦道:“公子明鑑,並非我們不肯相告城隘地址,便是這所庭院倚何等山川所建,我們都不甚清楚。當日被驅逐之後,流離顛沛,不過於萎困之中答應替那孤陽妖效力,所以隨它東繞西轉、南盤北蜿地稀裡糊塗來此安居。倘若出了院門,咱們兄弟也是辨別不得天地方位。”又急急起誓,道:“要是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鍾月敏忍不住撲哧而笑,道;“別發誓了。只瞧著你先前的一番表現,就信了你。”

四人便在屋中商議,桌下的蠟燭早被重新放於桌上,雙光映照,越加輝亮,“四雄”臉色,皆甚是難看。穆雙飛說起朝雲洞青鬃獅子精的來歷,言及此獸本是西方大魔國的山林之王,昔日也變化凡人,聚嘯山林,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後來厭膩了,竟自詡“改惡從善”,將一干身邊的土匪強盜統統綁縛,送到官府邀了賞金,在朝雲洞外建了一座頗為豪華的府邸。因之心情豪爽,同神仙妖魔皆有往來,人們便送它一個綽號“賽孟嘗”,它亦深以為傲。“賽孟嘗”法力了得,能上天入地、移山倒海,便是它府邸的妖童,也很有能耐。張萱臉色微變,露出駭色,高鵬也猶豫不決,心中畏懼。鍾月敏卻不怕,只是好奇:“那青鬃獅子精怪既有如此道行,於三界之中,亦算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同胖壺妖行跡相交?”跑得快道:“它們怎麼會有交情,小的一概不知,可是它們翹起來,委實親熱得很。”

張萱與高鵬遲疑片刻,還是鐵了心要尋覓金麒麟之下落,否則灰頭土臉地回到龍虎山,見了師尊和其餘同門,哪裡還意思再談修煉降魔之事?穆雙飛和鍾月敏意思真切,非要走遍神州各地,收集齊全琉璃寶塔的碎屑方能歇停,而欲尋覓黃宗鬼王座下第四城隘的所在,如今看來,並著金麒麟下落,皆要在那孤陽妖的身上著落。鍾月敏問起跑得快,那“賽孟嘗”和壺妖的具體所在,它支吾了半日,一會兒需過走廊,一會兒要下假山,一會兒要越池塘,才勉強說出一個大概,細細算來,離此地也有一段距離,可見庭院深深,規模何等宏大。張萱眼睛一轉,與鍾月敏耳語幾句。鍾月敏點頭笑道:“對,免得它們再害人。”朝穆雙飛打個招呼,說出去須臾即歸,便和張萱急匆匆跳出屋門,腳步輕微,漸漸杳然。高鵬奇道:“她們神秘兮兮的,做什麼?”穆雙飛已然猜測得玄妙,莞爾道:“她們是抄家去了。”忽朝跑得快問道:“可要給你們幾兩銀子賠償?”跑得開略一思忖,已經明白鍾月敏和張萱用意,暗暗叫苦不迭,苦臉道:“不敢,不敢。哪裡有抄家的衙役給被抄的囚犯賠償之理?”

過不多時,外面腳步紛沓,尚未及至門前,一股隱隱約約的藥粉味便滲透進來,“四雄”喟然嗟嘆,道:“果然是抄家去了。”就看鐘月敏和張萱手挽手地跑回來,手中拎著一個小包裹。穆雙飛問道:“都在這裡麼?”鍾月敏吐吐舌頭,揶揄道:“只怕掘地三尺了。”高鵬尚不知其意,奇道:“包裹裝著的是什麼啊?”張萱粉臉通紅,橫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師弟,別說糊塗話,它們能有什麼害人的家當,不就是配煉製的*麼?”鍾月敏道:“我驗看過了,這些*無色無味,便不用同壺妖的垢氣混融,隨便朝人拋灑,也足以教人防不勝防、輕易中招。運用於江湖,可萬萬不能,否則害人匪淺。”頓了頓,嘻嘻笑道:“這些*我留著吧,妖怪用之害人,說不得我們用之救人咯?”張萱附和道:“物無是非,人有善惡,你留著*,便是防身救人的武器,最好不過呢。”

快跑得呆怔良久,不由又是一陣憤然,它被鐐銬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