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活好面,做了劑子,切成四四方方的抄手皮,取了一個簸籮放在手邊,正要包抄手,忽然感覺到身邊沒了動靜,他一扭頭,正好看到花姐淚流滿面的模樣。

“花姐,謝謝你對我的廚藝如此欣賞。”

“啊?呸!”花姐回過神,聽到林放如此不要臉皮的自誇,忍不住就啐了他一口,“小先生可真是個妙人兒,我都沒有說話,哪有誇你?”

“真正好吃的食物,能讓人感動到落淚。”林放淡淡一笑,“花姐不用開口,就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做的雞蛋羹有多好吃。”

“你這人!”花姐摸出手帕擦了擦面頰,剛剛浮上心頭的悲傷早已被林放的一番話給沖淡,“不過你做的雞蛋羹,還真是挺好吃的。能不能……再做一碗?”

花姐舔了舔唇角,滿是回味的道:“我剛剛吃的太急,都還沒嚐出味兒來。”

“不能。”林放手上飛快,一個個元寶似的抄手飛落到簸籮上面,“早就提醒過你,慢慢吃,彆著急,你三兩下就吃完了,怪誰?正好我也餓了,一會兒等我包好抄手,都煮進去,分你一碗。”

“可我還想吃雞蛋羹……”

“雞蛋羹有什麼好吃的?粗糙玩意兒。等下你吃了抄手,就不這麼說了。”

“真的假的?你這不是餛飩嗎?”

“呵呵……”

,!

“喂!你幹嘛笑的那麼討厭!”花姐忍不住白了林放一眼,和這樣的年輕人待在一起,不知不覺,她的心態都跟著年輕起來。

或許早先把林放拉到知花樓的時候,有那麼一絲情慾上的念想,只是現在,她早已放下,單純的享受和林放相處的時光。

林放抄起簸籮,他計算的剛好,肉餡、抄手皮全部用完,沒有一點浪費,正正好包夠41個抄手。

他起鍋燒水,看了一眼旁邊的土灶上聞的高湯,開啟鍋蓋舀了一勺,聞了聞,又嚐了嚐,“雞宰殺的時候雞血去的不夠徹底,好在用了白酒、生薑、大蔥,沒放鹽,雖然有一點很淡的腥臊味沒有除掉,再處理一下還是能用的。”

“問你話呢!”

林放回過身,看到有些急切,都不怎麼顧及儀態的花姐,輕笑了一聲,道:“因為我包的是抄手,不是混沌。餛飩皮薄餡小,吃的是一個皮肉均勻。抄手皮厚陷大,吃的是一個滿口肉香。當然,這個皮厚也是相對餛飩皮而言的,其實也是挺薄的。”

這邊水已經開鍋,他把抄手下進去,又切了一塊雞肉,一塊豬肉,雞肉多一些,豬肉少一些,全都剁成肉茸,分成了均勻的三份。

他這才開啟旁邊吊湯土灶封住的火,又填了幾塊木柴,先下雞肉茸,攪拌一下等雞肉茸吸附掉大火沸騰出的血沫,快速撈起,又下豬肉茸,重複相應步驟,再下雞肉茸。

“好吧。抄手就抄手嘛!”花姐得承認,自己還真是小看了抄手和餛飩的南北差異,她看到林放現在的動作,不由得又有些疑惑,“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吊湯。”

“……”

就算是以花姐的好脾氣,都忍不住有點咬牙切齒。

這小先生,人長的好看沒的說,氣質出眾,廚藝也挺好,就是這脾氣,著實有點孤拐,說話太讓人生氣了。

我能看不出你是在吊湯?我是在問,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潛臺詞,聽不懂嗎?

花姐氣歸氣,還是難掩心頭的好奇,忍不住追問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去腥。”

“……”

林放處理好雞湯,從專注工作的狀態中恢復,頓時就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他連忙補救道:“花姐,我這是用了做川味名菜’開水白菜’的手法來吊湯,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