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一劍之仇。

這樣一個人,有什麼資格讓如此多名門正派的掌門保護他?有什麼資格讓唐近樓出手,來保護他?

他心中這念頭一起,頓時一聲嘆息,更覺跟東方不敗作對,實在是太不明智。方才他中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整個人神思不屬,卻並非因為任我行,而是因為在那一刻,他已經在生死門上走了一圈。任我行擊中他時,他劍勢頓消,東方不敗的細針瞬間已經抵在他的印堂,只要輕輕一送,他便性命不保。但東方不敗卻主動撤了這一針。

東方不敗名為魔頭,實是智謀超群,武力無敵,他不屑於刺出那一針,不僅是對自己武功的絕對自信,也是因為他自認孤高,不願與俗人同流。

他要保護的人,殘暴狂妄,既無保護自己的能耐,又無己身已殘的自知之明。而他豁出性命要對付的人,卻修為已達化境,並且已經饒過他一次性命。事情發展至此,竟然如此扭曲常情。

只是現在的情形,卻連和解也不可能了,歸根結底,從方正方丈開始到他為止,沒有一個人真正瞭解到東方不敗武功的可怕。如今騎虎難下,無論如何,他們也輸不起這一仗。只是任我行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保護。

這些念頭在唐近樓心頭閃過,也不過是片刻功夫,唐近樓看著任我行猙獰憤怒的臉,心中冷笑一聲,正要動手。一旁抓著任我行手掌不放的任盈盈卻突然開口,說道:“爹爹,求你放了他吧,他是來幫你的啊。”她聲音虛弱,顯然氣息十分微弱,唐近樓一瞧,見她臉色蒼白,眼神之中滿是哀求,心頭莫名一痛,大聲道:“任我行,你竟然連你女兒的內功也要吸走麼?”

眾人大吃一驚,他們正等著任我行放人,心中還驚疑為何東方不敗靜立不動,就看著眾人勸說任我行。此刻才明白,原來任我行根本沒有收功。這一下,連方正也變了臉色,他不聲不響,踏前一步,伸出手掌,往任我行身上拍去,這一掌下去,任我行必然受傷,運不起內功,自然也就破了他的吸星大法。

忽的一根長針刺了過來,方正連變數招,卻聽嗤的一聲響,方正退後兩步站定,伸出手掌,掌心一個紅點,清晰可見。

眾人疑惑不安的看著東方不敗,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他不去殺任我行,甚至阻止眾人去傷任我行?

只見東方不敗嘴角微微咧起,輕聲笑了起來,隨即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大笑出聲,聲音傳出極遠,但音調中卻殊無喜意,反而蘊藏著無盡的譏嘲與諷刺。他笑了片刻,戛然收聲,冷聲道:“有趣極了,我正喜歡看到這一幕,名門正派的高手被他們全力保護的人廢掉武功,悽然死去。正應上你們義正言辭與之赴死的決心,這是天作之合。”

想了想,還是這個題目應景。

第199章 思慮

眾人聽了這話,不知怎地,竟都有些心虛,但在場的除了令狐沖以外,其餘四人都是大派的掌門之人,在江湖中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早就將事情看的明白,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重新選擇的可能性,因此雖然驚愕於任我行的表現,但爭鋒的心境卻是絲毫不弱。眾人從任我行的風度氣魄,行事之法,實在看不出他哪裡有點魔教前教主的樣子。如方正,沖虛兩人,早年都曾與任我行有過數面之緣,深知他的雄心與才華。看到他現在的表現,也只能歸結於眼睛失明之後,恐懼焦慮日增月累,終於導致現在性情大變。

嶽不群擔心唐近樓的安危,按捺不住,便要上前。忽聽唐近樓說道:“任我行,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全力運功,先死的可不是我,而是任盈盈,難道你為了要殺我,連你女兒的命也不要了麼?”

任盈盈臉色蒼白,聽了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