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都看到了。”

老婦卻沒管這些,只是搖著頭扶著孫子出去了。

老婦攙扶著孫子徑直來到了村裡最大的那家院,就是沈老爺家,這宅院其實也就相比其他宅院要大一些,他的圍牆是青磚砌的,裡面談不上豪華,但也都是青磚做的屋子,這一點可是村裡絕無僅有的,除了他們家能夠用青磚外,其他人家最多也就像包老二那樣用土坯也就了不起了。

門口也沒有開門的家丁什麼的,他們家還達不到那樣豪華的程度,門是敞開著的,到了晚上才會關上,所以也沒有什麼門房,扶著孫子進去之後,一下子就把老婦的眼睛給吸引住了,因為院子中精神矍鑠的沈老爺正在給人跳大神作法。

院子中一根長條板凳上坐著一個年輕人,緊閉雙目,雙手放在膝蓋上,沈老爺繞著他,穿著一身用各種獸皮拼成的袍子,看上去五顏六色,同時給人十分詭異的感覺。

他腦袋上,用竹子編的一個形狀怪異的帽子,帽子上插滿了野雞毛,那野雞毛長長的彎成一道弧線,隨著他上下亂蹦,也胡亂的搖晃著。

他左手拿的是一個鈴鐺,噹啷噹啷搖晃著,右手則拿的是一把桃木劍,在空中虛亂砍著,嘴中大聲吆喝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四周或站或坐或者蹲著十幾個人湊熱鬧,其中有兩夫妻在抹著眼淚。其中一個抹著眼淚的婦人看見老婦攙扶著那年輕小夥子進來,便估計也是來求醫的,趕緊過來說:“你孫子怎麼啦?”

老婦嘆了口氣說:“好端端的突然就抽搐,口吐白沫,我扶他去包老二那裡看,包老二說是什麼癲癇,還說這病不好治,我我瞧著不像,哪有這樣生病的,一下就摔到地上,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全身抽搐,我可沒聽說過,我總覺得不對勁,前些日子他進山去打獵,啥也沒打來,回來的時候就傻傻的,回到家倒頭便睡,這兩天整個人都是木木的,我就懷疑是不是在山裡遇到了什麼邪祟?不過這話我沒跟包老二說,說了他也不聽,他總覺得沈老爺這邊跳大神驅邪,搶了他們家藥鋪的生意,所以我準備到這來,再跟沈老爺說這事呢,你呢?你兒子這是咋啦?”

那婦人一聽,頓時同病相憐,跺腳道:“我也懷疑是這樣,我兒子前些日子也進山打獵去了,結果也是一樣,沒打到什麼東西就回來了。我問他去轉悠這麼幾天,啥也沒打到嗎?他說他打到了一隻黃鼠狼,因為好久沒吃肉了,就把那黃鼠狼給殺了之後吃了,他跟另外幾個人一起打的,把黃鼠狼吃完然後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他的眼睛就看東西很模糊,越來越厲害,啥都看不見,我想這下糟了,這肯定是回來黃鼠狼家眷報復才讓他看不見東西了,所以我就來找沈老爺來了,沈老爺聽了之後說十有**是這樣,他要做法再決定。”

沈老爺的妻子從屋裡出來便過來招呼,問了情況之後,也嘆息說:“我跟你們交個底,這些日子村裡頭來找我們老爺做法驅邪的,已經有十幾個了,大半都是進山之後惹了邪祟回來,老爺說了,進山之前一定要念咒,還教過大家,可是這些人就不當一回事,每次進山都不念進山咒,山裡頭那麼多邪祟,又還有山魈什麼的,那是人能夠抵禦的,你要不念進山咒,那不是找死去了嗎?哎,不聽老人言呀。”

一聽這話,兩個婦人頓時都一臉羞愧。

沈夫人又對那視線模糊的男子的母親說:“就說你兒子吧,鐵腦殼,雖然你們從小給他取這個名字,指望他老殼硬命硬,命硬剋死牛魔王,可是你命再硬能硬得過山神?所以呀,我們家老爺經常說了,千萬不要去招惹那些邪祟,你看你們鐵腦殼,這不就麻煩了,我們老爺說了,他就是吃了那黃皮子,你吃山雞野兔都沒問題,黃皮子能吃嗎?那是成仙的,這下眼睛不行了吧,這就是山神告訴你家鐵腦殼,眼睛長亮一點,既然沒眼力勁,那這眼睛不要也罷,所以才矇住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