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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親暱的小動作在她心湖盪開一圈圈的漣漪,鳳寧芙咬著軟唇,輕搖了搖螓首。
“不是我錯,可總是因我而起……你不也捱了東瀛忍者兩刀?”眸光幽柔地望向他的左側腹,軟軟問著:“你……傷口痊癒了嗎?”
上回見面正值春寒,他仍是貿貿然地闖進她閨閣,挾著正欲就寢的她又奔海寧縣東的溫泉區,他雖沒強迫她下溫泉,卻依舊“荼毒”她的眼,在她面前脫得赤條條,半點兒也不懂得害臊。
反倒是她,面紅耳赤、既羞又惱的,眼角餘光還是不禁留意起他身上的刀傷,見他右上臂那一劃已然無礙,而左側腹那處深孔雖已結痂,周邊的肌膚卻猶自紅腫,害她心又是一緊。
霍連環揚唇,低應:“全好。”
“還痛嗎?”她幽幽地問。
他搖頭,唇弧未變,片刻才道:“挨這兩刀我心甘情願,痛快得很,你別又把錯往身上攬。”
她視線迅速移向他的臉,怔怔瞅著,心房再次被一掐一放,酸澀帶甜的感情在當中翻攪,瞬間,她雙眸一陣刺疼,熱烘烘的。
她似乎陷入某段記憶中,好半晌,那張欲言又止的櫻口終是出聲:“許久以前,有人也對我說過相似的話。”
霍連環微怔,目光一黯,等待她繼續說下。
那張秀顏有些蒙朧,細緻眉心攏著極淡的憂鬱,她笑,吐氣如蘭,“我六歲那年,鳳氏家族遭逢劇變,族中各房的長輩有意推舉我阿爹擔當新一任的主爺,這意味著鳳氏由沿海至內陸整個通運流域,皆在我阿爹一人掌握中,而大江南北所有鳳氏底下的產業也一樣交由我阿爹運用處理,既是各房長輩所決,鳳氏子孫自當遵從,可我六叔不服……”
他暸然地桃眉,“當年,鳳家窩裡反,藏寶圖的事走露風聲,你六叔便是罪魁禍首?”
她抿了抿唇,扇睫微斂,“六叔是心高氣傲的,才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那一日正值鳳氏宗親會,許多江湖朋友來訪,六叔他居中聯絡,來訪賓客中混進不少中國海盜和東瀛倭寇,趁著眾人酒酣耳熱之際,殺伐頓起……”
她略頓,深吸了口氣,緩聲又道:“那場宗親會,開封年家同樣遣人過來祝賀,阿爹怕我出事,急急將我託給當時隨長輩前來的年永瀾。”
她微微牽唇,笑得有些苦,沒留心面前男子雙目陡玻В�蹲雜值潰�
“那一年,我六歲,永瀾哥哥也才十三,外頭好亂、好吵,阿爹將我們倆藏進鳳家宅院的密道里,要我們無論如何不準出來,那扇石牆關了起來,裡頭好暗、好暗,隱隱約約還聽得見牆外的吵雜紛亂,我又怕又痛,背真的好痛,眼淚掉個不停,只能緊緊挨著永瀾哥哥,他攬著我,笑著安慰我,要我別怕,他聲音真好聽,像歌似的,一曲接著一曲……
“我彷佛睡著了,直到他突然搖醒我……他說……說有惡人來了,要我別出聲,他要我靜靜待在原地,乖乖的,絕不能出聲,他還說,他要去引開那些惡人,我不讓他走,一直哭,一直哭個不停,他又哄又勸的,忽然間,那道行牆破人從外頭啟動了,他想也沒想,整個人疾衝了出去,我也想跟,可跑沒三步,牆又合上,我不知該怎麼開啟,邊哭邊將耳朵貼在牆上,外頭真的亂成一團了。”
霍連環沉著臉,怒氣在胸臆間暗自蒸騰,他在對自己發怒,恨當時在她身邊的是別的男子。
她臉容蒼白得近乎澄透,輕語著:“直到後來我才曉得,六叔連密道所在也透露給那些惡人了,永瀾哥哥衝出去後,立即將石牆合起,毀去機括,他想引開那些惡人,那一次為了我……他吃了不少苦頭,受了很重的傷,在床榻上躺了將近三個月才復原,而一張臉就這麼毀了,我瞧了好心痛,他卻笑著對我說,那不是我的錯,他沒事,他好得很,就只是臉上多了幾條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