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承諾,我給的了她嗎?

“王一忠,拿去按原樣埋好,”若涵,佛說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前世我們究竟有怎樣的糾纏,才讓你對我情深至此。

雍正五年的十二月,漫天風雪。

柔和的月光下,梅花林中,“你叫什麼名字?”她的眼睛如一汪春水般透明,靜懸如同明月,像極了她。

她低頭,“奴婢叫蘇雨晴。”白皙的臉龐上飛起朵朵紅暈。

我牽起了她的手,只為了那一對流轉的眼波。

雍正六年的七月,蓮葉滿湖。

“翠翠姑娘,萬歲爺交待你把這花兒拿去送給慧嬪娘娘。”

“是,”她低頭接旨。

“慢著,”我從暗處走出來,“記著別告訴她是朕送的。”

“是,”依然是那句話,只是她瞧我的眼神沒了先前的拘束,脈脈含情的微笑讓我以為若涵就在我面前。

“你要什麼賞賜?”我淡淡的問道。

“奴婢要個名分,以期長久的侍奉萬歲爺左右。”堅定的語氣。

雍正七年的一月,天寒地凍。

“萬歲爺,您要奴才去查的事情,現在已經有眉目了。”侍衛首領鄂畢塔恭敬的跪在我面前。

“說吧,”我抬眼看他。

他壓低了聲音,“冷太醫世代居住京城,冷夫人和他青梅竹馬,也是京城人士。另外,慧嬪娘娘自小由冷太醫調教醫術,應該沒有可能接觸到洋文和西藥。”

我皺了下眉頭,“你去吧,記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事。”

雍正八年的五月,百鳥爭鳴。

十三弟已病入膏肓,床榻前,“四哥,臣弟走後,請十四弟回來幫您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畢竟是親兄弟。”

“四哥,好好對待若涵。”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話。

“朕會的。”是對他的承諾,也是對她的承諾。

雍正九年的六月,驕陽似火。

衝著十三弟的一席話,我馬不停蹄的趕到景陵,儘管事先做好了心裡準備,仍是在碰了一鼻子灰後,火冒三丈。這些年,我比以前沉不住氣了。

那場大病,打磨掉了我的韌性和意志,如今的我更牽掛原本不該屬於我的兒女情長。

幸好始終有若涵在我身邊,無條件的相信我,不需任何理由。

雍正十年的八月,月色陰沉。

地震在剎那間來臨,來不及多想,眼前只閃現她驚恐的目光,我斷不能讓她一人承受這突如其來的災難。

星雲樓前,四目相接,此刻我不再去想三百年後的大清將會永遠的埋葬在塵土之中,也無須理會自己究竟還有多少的抱負未實現。我只知道,我害怕再度失去眼前的女子。

情字煎熬,前世兒女情還欠你多少?

雍正十一年的六月,細雨如煙。

若涵順利產下了我們的兒子。

早先她生雅兒時痛苦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按說我不該再讓她受苦的,可是想同她有兒有女的念頭蠱惑著我,等到李嬤嬤將瞻兒抱到我面前時,我身上的衣衫已盡溼,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感同身受。

雍正十二年的十月,秋意瑟瑟。

我把承歡交到了晴嵐的手中,無需諸多囑咐。

一邊是若涵含笑帶淚的雙目,一邊是承歡幸福而甜蜜的歡顏。

若涵,我老了,我們還有多少日子?

雍正十三年的三月,蝶舞蜂喧。

若涵匆忙的打發承歡和晴嵐出京遊歷,我隱約的感到她有事瞞著我。

星雲樓內,若涵跪在沈豫鯤面前,我震驚,無以復加。驕傲如她,從來都沒有求過人,現在,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