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成解決了北部駐軍分裂之事。北部駐軍一直由趙皇后的兩個侄兒掌管,七月肅政之時他雖以三萬精兵以迅雷之勢將二人控制,強行接管下了北地駐軍,但其中不乏有心懷不安,時刻準備反撲者。

自七月到十月這三個月內,北部駐軍內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不暴動,或是計劃起事拿下夏青城的人竟不下百次。夏青城這三個月來,幾乎每日都要提防著自己在熟睡之時被人衝進營帳,提防著自己喝的水裡,吃的飯裡有毒,又或是在說著某句話時,忽然就有人突然衝進來要將他拿下奪取兵權。

這一切,在歷經三個月後,終於被夏青城以一場大軍內部的肅清變革而結束,逮捕一千疑似趙氏一族死忠舊部者,全部斬首于軍前,且傳下令去,這些人的家眷將由各州府衙一一核對,全部充為奴籍流放關外。

夏青城從觀於高臺之上,烏甲鎧衣,腰間懸壓著的是三尺寒風劍,背後是猩紅的披風在北風中獵獵作響。他目光沉著地眺望著北方,沒有任何表情,聽著高臺之下斬首殺人之聲,面對所有被他召來觀看的軍隊將士,表現出了一個軍統將軍的冷血。

他到底還是踏上了了政治權力的拉距戰中,手執利劍,手染鮮血,而不是從前那個手執摺扇,風輕流笑的公子哥兒。

一身青衣短打的小月走上臺來,在夏青城旁邊站定,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眺望過去,道:“晉都城來信了,夏鏡花被冊封為後,二十天後行大婚禮。”

“嗯,知道了。”夏青城淡淡的應了一聲。

“現在軍中也沒什麼事了,你若想回晉都城,可隨時離開。”

“嗯,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啟程。”夏青城應著話,轉身離開,小月望著那外挺拔的背影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心裡,果然只記掛著夏鏡花,如今這北方駐軍剛才被他制服平定,他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留在這裡,將這裡的軍政大權握緊,成為自己的勢力。可他卻似乎對此毫不上心,只在心中記掛著那個女子,她只是試探的一問,而他卻立刻就做出了要拋下一切軍政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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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合元年十月中旬,微雨。

大晉皇宮裡都在為帝后大婚而準備著,即使是天際下著秋雨,但宮內依舊忙碌,宮人來往穿行,手中端著各色器物。

獨孤錦衣來棲霞殿時,夏鏡花正在用早膳。許是剛下早朝,獨孤錦衣還一身紅黑二色寬袖帝袍冕服,玄色上衣,硃色下裳,上下繪有龍章紋,配束蔽膝、佩綬、赤舄,頭上是十二旒帝冕。

這是夏鏡花第一次看到獨孤錦衣穿著如此正式的朝服,黑紅色的,讓他顯得肅穆挺拔,烏玉旒珠垂在額前將獨孤錦衣的面容掩映得有些不太清楚,唯有那雙眼睛裡的炯然光華,讓人不自覺地對他肅然起敬。一切的一切,都讓夏鏡花覺得,面前這個人,與曾經自己所愛的那個有著溫柔微笑的白衣男子相去甚遠。

夏鏡花收回目光,繼續低下頭喝碗裡的清粥,旁邊坐著的夏水月起身行禮,夏鏡花也沒動,只當全然沒看見沒聽見。

“免禮吧。”獨孤錦衣開口,示意夏水月免禮,一眾宮人也都識了眼色,與夏水月一起退出去。

獨孤錦衣在桌邊坐下,道:“從前在南邊的時候你愛吃那裡一家的糯米糕點,朕讓人去南邊找了那個老闆來晉都城,明日召進宮來,以後就專門給你做糕點。”

“皇上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如此費心的套近乎。”夏鏡花沒什麼情緒的開口,邊舀起一勺邊償了些,語氣淡淡的。

獨孤錦衣的面色有些許的不自然閃過臉上的柔和也消失,恢復了一個帝王的肅然冰冷,片刻後道:“今日早朝上,眾大臣已經就燕王之事有了結果。”

“放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