贓物之人,草原各族都有他的朋友。”

他猶豫道:“楊先生最好不要對馬吉施展暴力手段,這樣的話容易引起眾怒,到時候先生在草原將會寸步難行!”

他話音落下,楊易一人一馬已經消失不見,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

無垠的綠茵直伸往大地的盡頭,給人一種永遠不能走到盡頭的感覺。

沃野千里,大小湖泊猶如顆顆明珠點綴其上,河道交織其中,白雲悠悠下牛羊成群,徜佯於草浪披拂的天然大牧場中,野花綻放,色彩繽紛。

除一人一馬之外,廣闊的草原再不見人蹤,偶爾有狼嚎聲從遠方丘陵起伏處傳來,令人感到這美麗的天地另有其兇險的一面。

楊易在一個小湖旁躺下歇息,長風拂來,湖水蕩起粼粼碧波,魚兒暢遊其中水鴨、天鵝、大雁在湖岸四周棲息覓食,充滿生機。

他記起任俊跟他說的有關草原禁忌問題,因為這大草原上民風彪悍,又兼草原民族對於中原人帶有一種從骨子裡的蔑視,漢人在草原上行走之時,遠比塞外別的民族要艱難的多。

在這廣闊的草原之上,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有可能引來一場血腥的爭鬥。

在這個迷人的草原之上,每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每天都在死人,比之中原的戰亂,這裡也並不平靜。

遠處馬蹄聲傳來。

楊易躺在草地上的身子如同氣球般輕輕飄起,待到落下之後,已經跨在了黃馬背上。

百餘騎全速馳至,騎士均把頭髮束成一綰,以綠巾紮緊,身穿斜領左衽的武士服,捲袖露臂,腰環甲帶,佩帶刀、劍等物,一式棗紅鈀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寬袍,控馬疾馳時寬袍像一片雲般朝後飛揚,瀟灑精悍,與中原騎兵大不相同。

帶頭的大漢頭頂銀冠,形似蓮花,不穿寬袍而穿鐵甲片綴制的背心,年紀在三十許,體型驃悍,雙目神光閃閃,神情不怒而威。

他衝著楊易雙手交叉,微微俯身,他身後百餘匹戰馬齊聲嘶鳴,聲勢浩大,雖然只有一百來人,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驚人感覺。

楊易知道對方這是向自己行禮問詢,但苦於不知道這禮節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下也是學對方一樣,雙手交叉,微微俯身。

對面的中年大漢一愣,對著楊易嗚哩哇啦問大聲喝問起來。

楊易見他初始之時聲音還算正常,但漸漸疾聲厲色,面現怒容。

楊易聽了半天,不知所云,當下以突厥話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中人?想要說什麼?”

對面的大漢微微一滯,隨即喝道:“看你裝束,定然是中原蠻子,你來我們草原做什麼?”

楊易淡淡道:“蠻子兩個字也是你們能說的?你是誰?”

對面大漢定定看了楊易良久,正欲說話之時,身後有一個老者打馬到了他的身邊,指著楊易胯下黃馬大聲叫嚷起來。

為首大漢吃了一驚,向楊易大聲叫道:“你這馬兒可是黃龍?”

楊易哈哈一笑,在黃馬頭上輕輕拍了兩下,“黃龍,你現在的名氣可是響亮的很吶,連塞外民族都已經知曉了你的名字!”

黃龍馬仰天嘶鳴,聲震四野,對面的馬群一陣騷動,四蹄發軟,搖搖晃晃。

有的馬兒更是嚇得臥倒在地,不住拉稀。

為首大漢臉色狂變,“你是楊易!”

他大聲喝道:“我乃契丹族阿保甲座下右鋒將荒直昆,楊先生誅殺北馬幫、北霸幫的事情,已經被我就族長得知,我家族長對楊先生好生相敬,他日有空,還望楊先生去我契丹部做客!”

他猛然勒馬轉身,“楊先生,後會有期!”

楊易眼見他們狂奔而去,哈哈笑道:“不出十年,我必然去契丹部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