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麗妃帶著殿中的大半宮女離了殿,獨孤璋與夏鏡花隨後行禮,直到一行人離的遠了,獨孤璋便再無顧忌,一邊拉起夏鏡花的手腕就走到了方才麗妃坐過的那方坐榻上坐下,揮手吩咐著所有人都退出去。

所有人退出殿,關上殿門,獨孤璋便急道:“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讓德喜去聖安金殿外面打聽過了,據那裡當職的太監說,四哥的事是南平都都護府衙的一個宣奉郎上的奏摺,遞到了內閣那邊,內閣那裡看了不好定,就與丞相商議,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鬧到了朝堂上,父皇當時就發火了,把摺子當場摔到了地上。”

“可知道是因何事?”

“據聞,是因為通運渠修復工程款子的事兒,四哥覺得那南平的一幫官員辦事不力,就下手懲治了他們,卻不想那些官員竟然合起夥兒來就去四哥所在的驛館外長跪請罪,後來的事兒就說不清了,總之是四哥當場斬了南平府衙的刺史。”

“當場斬了?”夏鏡花聽得心一驚,這刺史的官職,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了,從五官的正官,就算是個普通老百姓,要殺他也要有個罪,也經經三堂會審,送交史部審批透過才能斬首。

這還是個正五品的官員,就被獨孤錦衣這麼一下就殺了,也難怪要朝堂震驚了。不過夏鏡花想不通的是,獨孤錦衣便是再火氣攻心也不至於會如此衝動的當場斬人。再說,獨孤錦衣也不是個衝動的人,這期間肯定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不過眼下這形勢,獨孤錦衣沒上書回奏,反是地方衙門的官員先上了書,已經失了先機,從各方面來講,獨孤錦衣現在的形勢都不好。16649019

“夏鏡花,四哥會不會有事兒?我能幫什麼嗎?”獨孤璋一臉擔憂地詢問。

獨孤璋雖說是皇子,可到底也還是年過十三歲而已,又沒有任何實權,他能幫著打聽到宮裡的訊息已屬不易,夏鏡花也不好再給他壓力,便只道:“此事容我想想先,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你四哥好歹也是個王爺,別人也不敢輕易動他。”

略略思量了一陣兒,夏鏡花也坐不住了,起身整了整衣襟,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出宮去了。”

“我送你。”

“不了不了,我現在就是個平頭百姓,怎麼如讓你一個皇子送。”夏鏡花笑著搖手。

“我當你是朋友,就像當初在滄州一樣,我沒擺皇子的譜。”

“我知道,不過到底還是不方便,我自己出宮就行了。”夏鏡花笑了笑,衝獨孤璋點了點頭,也沒多的時間去客氣,就自己走到殿門口拉開門出去。

自承安宮出來,夏鏡花一路上心事沖沖,走著走著,立在一處御花園的岔路口處就停了下來,旁邊的路是通往東宮的方向,現在夏妍就在那邊,她若去找夏妍,也許能探聽到些訊息,但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怕這次獨孤錦衣的事兒,太子也有份兒,就算太子沒份兒,那太子也怕是樂見獨孤錦衣落難,不過,她根本不相信這件事沒太子的份。

匆匆穿過御花園朝宮外去的路上,經過一處石子小徑,忽然夏鏡花被一聲呵斥叫住,道:“什麼人在那邊。”

夏鏡花止步抬頭,尋聲望過去,才發現不遠處有一處亭子,亭子居水建成,水池中養著紅色錦鯉正結隊地游來游去,而亭子之中,站著捧香球和茶盞一應奉駕之物的宮人,有一個身著灰色大衣袍的身影正站在亭中向池中的魚兒投餵,亭子外的幾百米,林立著配刀的五十多個侍衛,而方才呵斥自己的正是這些侍衛中的一人,顯然他們是為了阻止自己再向前靠近那所亭子。

能在這大晉皇宮裡有這樣聲勢的的護衛陣仗,如此近身保護,夏鏡花不用想也知道那亭中的灰衣寬袍之人是應該就是仁宗帝獨孤宏政了,心下便知自己要繞道出宮,正欲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