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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有些不舒服,這便告辭了”
寒清見她臉色果然不大好,剛要伸手給她搭脈瞧瞧,不想謝喬倒閃的快,沒容她動作,已經帶著身邊的人,幾步走下了看臺,寒清微微怔愣,一把拽住要追上去的穆通:
“你師伯過來了。”
謝橋一路也沒怎麼說話,越想越想不通。剛進了府衙,林伯就迎上來笑道:
“京城有信來了,這是大爺寫給姑娘的”
巧蘭忙接了過來不禁驚呼:
“好沉的信”
林伯笑道:
“老爺那裡也說,怎的你們兄妹倒有這些話要說,竟是比老爺的幾封信加起來都有分量”
謝橋心思一轉,就明白了幾分,臉上不禁浮起淡淡的紅暈,接過信,向自己屋裡走去。坐在窗邊的長榻上剪開信封,果然裡面還套著一個厚厚的信封,抽出來反正瞧了瞧,信封上卻連一個字都沒有。
謝橋剪開封口,抽出裡頭厚厚一摞信紙展開,映入眼簾的果然是秦思明的筆跡,倒是也沒寫什麼大事,只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平常的瑣事,間或也有衙門裡的一些趣事,倒是事無鉅細,彷彿彙報一般,細細寫來,雖有些囉嗦,卻如一股細細的暖流,緩慢侵潤到謝橋心間,溫溫熱熱的甚為舒服。
最後一段,語氣忽然一轉寫道:
“不知不覺寫了這許多話,妹妹定已看的厭煩了,可是我覺得彷彿還有千言萬語沒寫上去,忽見案頭灑下點點清輝,推開窗子,舉頭望去,外面已是夜闌人靜,新月如鉤,窗子外的一樹梨花開的正好,如此良夜,不知道妹妹此時是不是已然歇下了,倒是想起了柳永的一闋詞裡的兩句話: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妹妹以為然否。”
謝橋不禁牽起嘴角輕輕笑了,開口道:
“巧月,把書架下面那個烏木帶鎖的小匣子拿過來”
巧月應了一聲,找出來放在謝橋面前,謝橋將裡面原來的東西清出來,再把手裡的信折起來,放到裡面鎖好,讓巧月仔細收起來,才去看謝寶樹的信。
謝寶樹的信卻甚為簡單,只說皇上定了四月十八的吉日,舉行太子大婚,家裡甚為忙碌,上個月,老太太做主,定了謝賢和林庭梅的親事,說過了年再挑日子成婚,另外說老太太甚為掛念自己,叮囑若是父親病癒,還是早早迴轉京城為好,在雲州待著,總不如家裡的好。
謝橋放下信紙,想到老太太素日裡真心的疼寵,覺得自己是該回去的,可是一個是貪戀雲州開放自由的空氣,另一個,父親這裡的情形也實在放心不下,雖說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大忙,至少能幫著父親料理一下內府裡的雜事,也省的父親還要操心這些。
想到此,謝橋忽然覺得其實父親若是再娶一位情投意合的妻子也好,周姨娘是個木頭一樣的性情,劉姨娘又太過淺薄,兩人和父親與其說夫妻,倒不如說更像主僕。在這雲州這裡,沒有三五好友,也無親朋,再沒有相濡以沫的妻子,久了,難免寂寞,畢竟父親如今還不到四十歲,做個鰥夫,也太盡人意了。
謝橋忽然發現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的變了,從一開始害怕父親娶繼母回來刁難自己,到現在希望父親能有個可心的伴侶,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謝宜嶽當成了真正的父親,從而希望他的人生也能幸福美滿。
說實話,對於故去的母親劉氏夫人,謝橋沒有什麼感情,所以也談不上替她不平和怨憤,只不知道,父親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微微嘆了口氣,把信收了起來,京城來信倒是拉回了謝橋的些許理智,讓她重新來審視現實,即便如今在雲州,自己也要多留些心眼才是。陰謀詭計,明爭暗鬥,隱藏在一片祥和之中,興許更令人防不勝防。
謝橋不禁為父親擔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