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一聽就再也撐不住性子:

“那三妹妹怎的一來就得了抱月軒,說起來,她比我和賢妹妹還小兩歲呢,是不是,賢妹妹”

謝賢卻不傻,偷偷掃了上面的大太太一眼,才開口道:

“三嬸去了,三妹妹沒了母親,祖母自是多憐惜一些,這也是常情,大姐姐就不要和三妹妹比了,左右都是一家子的姐妹罷了”

謝雅還要說,大太太卻閉上眼揮揮手:

“這一陣子我可是有些乏了,你們回自己屋子裡歇著去吧,不用在我這裡立規矩了”

謝賢急忙扯著氣哼哼的謝雅蹲了個福,轉身下去了。她們剛出了屋子,張氏不禁冷哼了一聲,心說,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不過是下賤種子罷了,還想攀附謝橋。莫說謝橋是個好的,就是個尋常的,你謝雅拍馬也及不上,只這身份上就差了一大截子。

想起謝橋,大太太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年紀是小,不過她瞧著可是個不差的,那一行一動都透著股子大家子氣,且進退間甚是得體,倒不像個十歲的孩子了。也怪不得老太太這一見,就入了心去。這樣的女孩,倒真該是她們這樣大家族出來的女孩子,到了哪兒,也是個爭臉的。

想到此,不禁笑了起來,那邊的張媽媽看到大太太這邊難得開心起來,遂放下手裡的活計,湊趣道:

“太太可是想起了三姑娘”

張氏張開眼道:

“怎麼,媽媽也瞧著她好”

張媽媽笑了:

“三姑娘那樣金貴的主子,那裡是我能瞎編排的呢,不過我瞧著倒是個有福氣的樣兒,和小時候生生變了個人似地”

大太太點點頭:

“嗯!瞧著那性子和我那弟媳倒有幾分像,是個真不錯的”

這裡說著話兒,就聽見外面小丫頭的聲音:

“大爺安好”

這裡張氏立刻就有了精神,唰的坐起身來,就看到謝寶樹大步邁了進來。

再說謝橋,自打在謝府安頓下來,倒是過得挺如意的,早晨起來陪著祖母吃了早飯,就去前面單劈出來的書齋裡,跟著謝雅、謝賢、謝珠唸書,不過就一個時辰的時間,也不正經教學問,不過就是讓女孩家多明白些道理罷了。

中午仍舊回祖母屋子裡吃中飯,吃了飯,陪著說笑一會兒,就回自己屋子裡歇晌。下午在房裡做些針線也可,看會兒書也可,晚間再到祖母房裡吃完了飯,和房裡的丫頭們說笑一會兒,就洗漱安置。

這日子過得真正是富貴閒人一個。況且三餐茶飯俱都異常精緻,老太太從心裡要給她調養身子,故,飲食上頗為精心,每日晚間的燕窩粥,都特特交代灶上熬好了送過來。這樣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謝橋發現自己胖了。

以前的小瘦臉,如今有些圓乎乎的了,身上的肉也多了起來。謝橋對著房裡的大鏡子愁眉苦臉的左照右照。要說這面擺在她屋子裡的大鏡子,那可真是個稀罕物件,當初剛一見,她就愛的不行。

在杭州時,她梳妝的盒子裡有面小鏡子,也是這樣水銀材質的。不過一小塊,何媽媽就說是特特難得的了,當初還是她舅舅送給她母親過生日的禮,母親給了她。何媽媽細細叮囑她,把玩的時候要小心些,莫溜了手摔壞了,可再沒處尋去。

可是一進抱月軒,就看到角落裡立著那麼大一塊。底座邊框絛環鏤空的纏枝雕飾,瞧著就精緻。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得值多少錢啊!當時老太太看她傻愣愣的盯著那面鏡子瞧,以為她沒見過,拉著她的手笑著說:

“那是前年過年的時候,安平王府送過來的節禮,說是番邦進貢來的,瞧著是個新鮮難得的物件,就放在庫房裡收著了。那天我跟著你二伯母去挑你這屋子裡的擺設,一眼瞧見,就讓人弄出來擺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