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峽密處,戰蒼戩這時正聚精會神看著下方激烈危險的戰況,當戰天戟等人靠近早有佈置的地方時,他口裡馬上發出高嘯,全身戰氣洶湧,一舉將前方巨石擊碎。

當他這聲高嘯響起時,半數埋伏在各處的戰軍同樣開始動作,整個山峽頓時“轟隆隆”的作響,巨石下落,泥石流兇猛,給下方的錦國士兵帶來滅頂之災。

這時候戰天戟等人已經手持長繩向上攀爬,這個地方選得正是偏僻狹窄之地,不容易被發現,天上的飛獸也難以前進過來,哪怕射箭也只能從一個地方射來。

天空大雨依舊下個不停,閃電雷聲連番的響起,泥石流的出現讓瘋狂的錦國士兵一下驚愣。他們神情在閃電突現下慘無色,眼裡的瘋狂變成了恐懼絕望,在一聲驚叫升突然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逃竄。只是當他們回頭時才發現,在他們瘋狂追殺戰天戟戰軍時,背後的路早就不知道什麼時被巨石給堵住了。

一時,慘叫聲絕望的嘶吼四處而起,錦國士兵幾乎似放棄了反抗,任由著那可怕的泥石流開始侵蝕上身軀。

天空上錦國的飛獸兵看著眼前的災難,明明已經發現了戰天戟等人,竟然也無心去射殺,個個驚恐慌亂的逃離。

時間漸漸的過去,戰天戟已經爬上了山峽,在他身後的戰軍一番清點下來,死了兩人,那兩人是被三位城主親自持弓射殺,重傷了十二人,還有一些輕微的小傷患者,並無大礙。

戰蒼戩等人也回到了此處,眾人身影皆顯露出來,看著下方的慘狀。

半個時辰後,山峽下百萬錦國士兵的慘叫聲才完全消失。一處碎石翻動,一聲轟炸聲,一道渾身衣裳破碎的身影從中躍出。此人連帶粗狂的青黑色鬍渣,中年面龐有幾道的劃傷,黑髮歪斜散亂,正是子運城城主。

他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慘狀,臉上似喜似悲,似哭似笑,最後一聲空曠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悲壯,讓人心中寒涼。

子運城主高昂頭顱,伴隨著笑聲雙眼熱淚盈眶,混合著傾盆大雨,一時讓人不知他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他目光轉動,最後看到山峽上那兵馬前頭的數人,最是引人注目正是那相擁而站的男女。

女子模樣傾城絕色,眸光明亮,好似萬千星辰碾碎其中,微起的波瀾讓周圍本猙獰的景色都跟著明亮乾淨起來。一襲藍白的裙子穿在身上,宛若淨水生蓮,靜若處子。

在她的身後的男子,雙臂環著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都護在胸膛之內,絕倫清雅的俊容,青影氤氳的眸子,眸光似都在懷中的女子身上,對周圍一切視若無睹,不予半分心神在意,如此無情又深情。

他們二人站在大雨中,雨水卻分毫沒有打在他們的身上,雨水如珠簾彌霧,讓人視線受阻,這雨中的兩人也更加讓人覺得不真實起來。

“司陵孤鴻——!”

子運城主嘶聲吼叫一聲,這一聲悲壯狠厲,透著股絕望。

“近乎一百萬人的性命啊,一百萬人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中死絕啊!”

“是你帶他們來送死的。”女子淡淡的言語,不帶半點的諷刺侮辱,只是直白的說出事實。

子運城主的嘶吼一止,全身的力氣都似被這一聲淡語裡給抽走,他腳下趔趄,頹然喃喃:“沒錯,是我帶領他們前來送死的,是我帶領他們前來送死!”

倘若他將這些士兵留在城內死守,那麼哪怕輸了,他們也不會死得如此悽慘,至少還可以投向,可以逃跑。

可,他是錦國臣民,他身為子運城的城主,怎可看到他國侵略卻絲毫不反抗,任由他們侵進錦國?

“啊啊啊啊啊——!”子運城主嘶聲的高吼,神容痛苦,悽然道:“敗了,是我們敗了,如今還殘留在子運城內百姓兵馬根本就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