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勇氣繼續耍賴:“我就是要見……”

“叫你閉嘴沒聽到嗎?”尚晟的口氣轉為陰沉了,他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地步。

尚晟這回真的嚇到了,邊哭邊跑回長明宮。

尚晟原本想追上去向他道歉,但追了幾步後又停住腳步,此時到長明宮不是更添傷感嗎?

“我還當什麼王?連心愛的人我都無法保護,當王有什麼用?”他喃喃自語。

不明白為什麼當了國君連要出兵去救愛人都要受到限制?若是繼承王位就是要承受一堆責任、受到一堆限制,那當王究竟有什麼好處?

一片潔白的雪花從天際墜下,尚晟抬頭看著它,此刻只有沮喪的情緒伴他迎接暮冬的淒冷。“奴婢參見陛下。”尚晟聽到這句話後才抬起頭來,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踏進長明宮。

為了掩飾窘態,他趕緊開口問道:“皇弟呢?”

“殿下在房裡睡著。”宮女恭敬回答。

“嗯,那就好。”尚晟原本想轉身離去,但突然想到芷涵的房間看看,又不自禁停住了腳步。

“陛下?”宮女疑惑地看著他。

尚晟咳了幾聲後立刻找了個藉口。“朕想看看皇弟。”

說完後,他徑自走進宮裡,但不是朝尚晟的房間,而是向芷涵的房間前進。

開啟房門後,他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微弱的燭光,等待不知何時才回來的女主人,眼淚不由自主滑下雙頰。

拭淨淚水後,他走向梳壯臺,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反影時更懷念起曾在這面鏡子前出現過不知多少次的她。

一股衝動讓他坐在鏡前,輕觸著她用過的梳子、胭脂……而當他開啟抽屜的同時,發現邊緣有個小鉤,用手指將它勾出後才知道那是一個隱藏式的抽屜。

不曉得芷涵有沒有把珍藏的東西放在這兒?尚晟深呼口氣後才低頭看,入目的是一條沾滿塵埃的素色手絹,裡面似乎包了什麼。

雖然知道這樣偷窺的行為是不對的,他還是忍不住拿起手絹將它開啟。

當看到手絹中包著的東西時,他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支草笛,枯黃的顏色說明了它頗有年紀。

這支草笛讓他憶起和她初遇時的情景,那時候她是以無限深情的目光注視它,眼中蘊含不可言喻的依戀。

原來是他不願意放她走才造成今日的困境!他將草笛緊緊掐在手中。原來他一直在阻礙芷涵和她的心上人,誰叫他對她進宮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曾問她芳心究竟系屬於誰。

或許芷涵對他也有愛意,只是那種感情遠遠不及那心上人在她心中的份量,也有可能是以為自己再也出不了宮,芷涵把對心上人的情感完全轉移到他身上。

想到這裡,尚晟的心揪痛了。原來自己是她心上人的替代品,即使貴為君王也還是替代品,所以當她的心上人出現時,她應該會義無反顧選擇出走。

他仔細回憶當紀鵬說要帶芷涵走時,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意思,大概是礙於他在,才不好意思接受紀鵬的情意,拯救被挾持的尚晟是她賴以脫身的藉口,否則她為何不願信任他,情願用自己作為交換?

愈想愈心疼的他將下唇咬緊。他想再說服自己芷涵是自願留在宮中陪伴他的,但眼前的草笛卻證明她仍愛著從前的心上人,只是他必須知道芷涵的心上人究竟是不是紀鵬。走出房間,尚晟將所有的宮女召集起來問道:“有沒有人是太后的同鄉?”選宮女時一個地方總不會只選一人,所以問她的同鄉最快。

一個宮女出列行禮。“奴婢是。”

“你和太后進宮前就認識了嗎?”尚晟必須確定她真的知道芷涵進宮前的事情。

“奴婢從前是太后的鄰居。”

聽到這句話的尚晟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