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存顯然有些發懵,要不是他親眼看著她把這些全都吃掉,他也不敢相信,這麼多食物是一個女人自己吃完的。他平時不怎麼和女性接觸,但是在公司裡偶爾遇到的女性員工,基本上十個裡面有九個會每天都要“減肥”兩個字掛在嘴上。

“反正現在也沒人看我,胖瘦都無所謂。”

榮甜拿起餐巾擦擦嘴,然後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胃,確實撐得不小。

這樣一來,就算是接下來他不給她飯吃,故意餓她三天,她應該也不會被活活餓死了。因為十分擔心顧墨存採用這種方法來折磨她,榮甜剛才是敞開了懷,拼命往肚子裡塞食物,都快吃吐了。

她的回答聽起來相當的正常,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忽然惹惱了他。

只見顧墨存忽然站起來,拂袖而去,只留下榮甜獨自坐在杯盤狼藉前,吃驚不已。

她本想趁他走了之後,四處走走,勘察一下地形,可一想到他剛才說過,這裡到處都是狙擊手,就嚇得雙|腿發軟,好不容易沿著來時的路,重新摸索回了之前的那間房。

榮甜猶豫了一下,在蜷縮在椅子上對付一整夜,和去有床的地方好好睡一覺之間,很沒有出息地選擇了後者。

等她推開門,整個人差點兒尖叫出來。

這裡的設施和裝修,就連她之前去過的“珍園”都比不上,房間裡活脫脫就是個小世界,而且無論是傢俱還是衛浴都是仿古式的,毫無違和感,置身其中,彷彿穿越一般。

榮甜幾乎忘了自己的處境,嘖嘖稱奇,轉了一圈,然後連澡也沒洗,一頭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她擔心房間裡有針孔攝像頭,所以根本不敢隨便脫衣服,更別說洗澡了。

陷入夢鄉的前一秒鐘,榮甜隱約覺得有些古怪:和平時就寢的時間相比,現在明明還沒有那麼晚,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困?但是,沒有等她想清楚,她就實在抵擋不住強烈的睡意,頭一歪,徹底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床前,多了一道頎長身影。

他苦笑著搖搖頭,果然,又是沒洗澡,一頭紮在床|上就睡了。不過,幸好沒有洗,要是她正泡在浴缸裡,藥效忽然發揮作用,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把她從水裡**地撈出來。

伸手幫榮甜蓋好了被子,他又走了出去。

*****

連續三天三夜都在加班,蔣斌的雙眼猩紅,下巴上全是胡茬,顧不上刮。

他幾乎只睡了三、四個小時,臉色雖然疲憊,但是一雙眼卻亮得嚇人。

手上拿著一厚摞的資料,他剛和香港警方通完電話,在等對方回話的這段時間裡,他暫時有半個小時可以用來休息。

剛閉上眼,手機忽然響了。

蔣斌看了一眼,見來電人是關寶寶,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接起來了。

“我這三天每天都去你家,但你好像根本沒有回過家。”

她猜對了。

“我在加班。明天可能會抽空回去一趟,拿幾件衣服。你找我有什麼事?”

蔣斌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頓時惹怒了關寶寶。

戀愛中的女人,往往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她也不例外。

她頓時拔高了音量,語氣變得有一絲不確定:“加班?你又在加什麼班?夜瀾安的那樁案子難道還沒有結果嗎?是不是隻要一牽涉到她,你就會完全失去理智?”

關寶寶所說的“她”,自然就是夜嬰寧,也就是現在的榮甜。

蔣斌頓時有些無語,他已經把天寵酒店的那件案子交給手下去跟,自己現在完全是在查毒品那條線,目前線索很多,很雜亂,但是能夠馬上派得上用場的卻不多,他放出去很多長線,都在慢慢收網,準備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