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方向指了指,“拍賣會正在做宣傳工作,他是不是來找茬啊?別看他笑眯眯的,我一看到他就犯怵。”

武甲沉下臉,接過茶盤,“我來,你去忙你的吧。”

經理正一頭是汗地招呼楊小空,見武甲來了,如遇救星:“武先生,哈哈,你來了啊!”

武甲將茶盤放在茶几上,對經理說:“你去忙吧,請幫我把門關上。”

經理依言退了出去,楊小空站起來微笑著伸出手:“武先生,很久不見了。”

武甲和他握了握手,“是啊,一直在養傷,很少出門。”

“傷很嚴重嗎?”楊小空故作關心。

“只是斷了根肋骨,傷到肺,上個月拍了片,基本癒合,不要過勞就行。”武甲在他對面坐下,拆開一包上好的鐵觀音放入茶壺中洗了一遍,“謝謝楊會長關心,請問今天你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剛好路過,隨便逛逛,你們經理太熱情了,非要請我上樓來喝茶。”楊小空抖出一根菸,“能抽菸嗎?”

“您請便。”武甲將沏好的茶端到他面前,“想必邀請函發到您手上了,拍賣會開幕請您賞臉來剪綵。”

“我會按時出席的。”楊小空靠在沙發靠背上一動不動,沒有直起身子來接茶杯,他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戲謔地打量武甲。

兩個人隔著一隻精緻的茶杯,默默地對峙,飄渺的蒸汽模糊了雙方的視線,會客室中寂靜無聲,若有若無的暗潮湧動。

少頃,楊小空慢吞吞地問:“武先生,你認識一個叫周烈的人嗎?”

武甲沒有料到他冒出這一句話,下意識手指一顫,茶杯裡的茶水潑了點兒出來燙到指尖。

楊小空臉上盪漾出輕柔的笑意,“想知道他的下落嗎?”

武甲心臟狂跳,“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楊小空一臉無辜:“不過我知道事實,你想聽嗎?”

“你?事實發生在八年前,你還在揹著書包苦讀ABC呢。”武甲放下茶杯,心中十分奇怪,想不明白楊小空是從哪得知這個只有他和杜佑山才知道的秘密。

楊小空也不管他想不想聽,開口便說:“他死了,彭爺給他買了塊風水寶地,就在西郊的陵園頂上,你應該知道吧?。”

武甲抬手替楊小空點上煙,口氣卻不再和善:“我知道,謝謝你提醒我,快到給他掃墓的時候了。”他堅信,那個墓碑下葬的不是周烈的骨灰,周烈逃走了,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隱姓埋名過得好好的。

“你以為葬在下面的人不是周烈?”楊小空抖抖菸灰,面上的笑容深了些許:“我來找你之前,已經各方面都打聽清楚了,你從來沒有去給他掃過墓,很少人知道你和周烈的關係。你每年都會有兩個月的休假,到世界各地去找人,北美、南美、東南亞、澳洲,今年還沒有去呢,準備去西歐吧?什麼時候動身?”

“你管太多了,楊會長。”被窺破了秘密,想必沒有人能保持好心情,武甲站起來,所幸涵養良好,沒有當場放下臉色,只是不冷不淡地說:“我哪都不去。”

“哪都不去?終於知道杜佑山是騙你的了?”楊小空繼續說:“周烈確實死了,杜佑山騙你給他當狗,你還對他這麼忠心?”

武甲瞭然:“原來,你是來施離間計的。”

楊小空不笑了,坦然接上對方嘲弄的眼神,他想打擊杜佑山不僅為了報仇,還有更長遠的打算,這心情太迫切了,為了搬掉這個絆腳石,杜氏必須垮個徹徹底底,再多錢也無力迴天!

好笑,半年前還是個懦弱無能的愣頭青,如今卻有膽量主動跑來叫板!武甲眼神輕蔑,杜佑山再怎麼卑鄙齷齪也是他最親的人,而楊小空又是個什麼東西?他怎麼可能會因為幾句毫無證據的片面之言就